其实不但周红艳插不上话,我也同样如此。
因为苏清清跟这个周老板聊的是美容以及养生。
她们今晚想喝红酒,就让服务员把酒店最好的红酒拿来。
“苏总平时也经常喝吗?”周老板问。
“偶尔吧,我们小县城的物质生活跟你们大都市比不了。”
周老板说,她也出身在小县城,小时候也过过食不果腹的日子,后来为了讨生活才去的大城市发展。
她所说的大城市,就是指省城。
苏清清也在这时亮出了我们在省城的关系,在国营企业当老总的方三哥成了她拿来炫耀的资本。
不过周老板并不认识方三哥,也没听说过什么‘联军社’。
我用眼神示意苏清清少讲那些,尤其是静姐后面的‘联军社’,因为我们对这个周老板并了解。
可她这时却说道:“周老板,我老公认识冯副书记……,”
“是吗?看来陈总的人脉很广啊。”
周老板惊讶之余,自然有人不高兴,那就是周红艳。
苏清清不应该叫我老公,而且还叫得那么自然。
这种小细节也被周老板捕捉到了,她只是摇头笑了笑,然后给周红艳面前的杯子里倒了点红酒。
“哦,不好意思啊,忘了你正怀着孕呢。”
周老板给周红艳递上饮料,可周红艳却端起了红酒杯,满不在乎地一饮而尽。
“你干什么?不知道那是酒吗?”
见我质问周红艳,周老板便把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陈总,都怪我……,”
“是酒又如何,喝不得吗?我偏要喝。”
那口红酒也并不多,算了,在外人面前懒得跟她计较。
我站起身来举着高脚杯,“周老板,我敬你,不过先说好啊,这顿饭我请,你是客人嘛,对不对?”
周老板也站起来,把端酒杯的手放得很低,“陈总,那我就听你的……,”
喝完酒后我继续问她,“你之前也是在省城做酒店餐饮的吗?”
“没有没有,我是做外贸的,想在这里投点资,考察来考察去,觉得开酒店可能比较适合我。”
我问她这间酒店如何,在她眼里算什么档次。
她没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我这才注意到她笑起来时脸上有一对浅浅的酒窝。
如果在年轻十来岁,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们都叫她周老板,她不喜欢这么称呼,告诉我们她的名字叫周香兰,可以叫她兰姐。
也就是说她自认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大的,事实当然也是如此。
“兰姐,你怎么跟我们林县长认识的?”
“林县长在你们县主要负责招商引资,大家就这样认识啰。”
“跟‘巨力’公司的赵总呢?”
“我们是老乡,林县长介绍我们认识的,你好像跟他……,”
我也没有隐瞒周香兰,把赵总背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全都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你也是亲眼所见,满满的一大杯酒,他那样做就是在欺负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
周红艳满脸怒气地重复了一句,我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哦,是我的人,我的员工……,”
根本也用不着解释,懂的人都懂。
“那晚老赵确实做得不对,他这个人好像城府很深,老实说我也不喜欢跟他交往。”
苏清清说道:“兰姐,你如果真想在宇县开酒店,又怎么能不跟他那种有钱人交往呢?宇县像他那样的大老板可并不多。”
“那倒也是,可我认为以后需要仰仗的人还是陈总跟苏总,听说你们才是这里的‘老大’,不介意我这样说吧?”
苏清清哈哈大笑,向周香兰敬了一杯酒。
在宇县的社会上,尤其是在‘三河帮’,苏清清的名字的确够称得上老大。
这主要缘于她在省城剁了人家两根手指,又是段军把她的事迹传播开来的。
就连龚所长都知道,还向我求证过。
尽管如此,苏清清还是在对我的抢夺战中败给了周红艳,最近又不得不在周红艳面前故意示弱。
此时的周红艳怕是也后悔来吃这顿饭,与上次在娱乐城不同,这次周香兰几乎是忽略了她的存在。
在谈到酒店的选址问题时,周红艳才插了句嘴,她说驷马街那个地方非常合适。
周香兰表示赞同,驷马街她也去实地考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