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破碎声响起!
杯壁碎片以及香槟酒液,在那男子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惊愕面孔前,四散飞溅!
酒液顺着他的发梢、额头、鼻梁淌下,狼狈不堪。
破碎的杯脚,叮当一声跌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背景音乐都仿佛被掐断了喉咙。
只有玻璃碎片滚动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死寂降临的同一刹那——
“噗!噗!噗!……”
数声极其轻微、如同开了消音器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休息区的零,不知何时微微抬了抬左手。
人群中、角落里,数道原本蠢蠢欲动、试图将手探向腰间或腋下的身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连一声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软软地瘫倒在地!
动作整齐划一得令人心悸!
同时。
远处那镶嵌着华丽壁纸、悬挂着名贵油画的墙壁上,悄无声息地多出了数个拇指般粗细的崭新弹孔!
孔洞边缘整齐,内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碎裂的石膏和墙纸纤维,簌簌地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但零显然对这一些并不太在意,她侧过头,冰蓝的目光落在脸色已微微发白的布宁先生僵硬的侧脸上,语气平淡得如同在吩咐侍者添茶:“别让这些人打搅今晚的拍卖会。”
布宁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皇女殿下,你这样的行为无异于在于卡塞尔学院宣战。”
“这件事用不着你提醒,会有人去处理好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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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声音依旧平淡,目光却是缓缓落在舞台上的诺诺身上。
布宁又岂会不明白她的意思,现如今在els能够一家独大的也只有她了。
布宁朝着一旁的人招了招手,很快就有数名身穿黑衣的侍者将躺在地上的人员清理出去。
而又有数位女佣相继走了上来,给他们续上新的茅台,又袅袅婷婷地撤了下去。
整个过程,高效、安静,如同在舞台上更换布景。
可对于现场发生的一切,那些年轻贵胄又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身为人精的他们深知,此刻只有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才有可能一块走向明天。
也是结束了拍卖,屋内大厅大家伙手牵手拥抱,跳起了els传统舞蹈和探戈。
装作一副毫无拘谨的模样,开心地笑着,转着圈。
就像一群围绕着篝火旁跳舞的少男少女。
而屋外,除了空中飞舞的白雪,寂静无声,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诺诺背靠着舞池边缘一根大理石廊柱,双臂抱在胸前。
短发下那张洗去铅华的脸,在旋转的光影和喧嚣的假笑中,显得异常冷峻和疏离。
眼前这场荒诞的狂欢,引不起她半分兴趣。
而苏恩曦此刻也不能离开诺诺太远,只能装作发呆的模样坐在她的身旁。
仿佛一个因为宴会时间太长而走神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