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王府的灯火渐次熄灭,唯独东厢的书库,窗棂间透出柔和的光晕,映照着清隽身影。
抬眼望夜空,只见星辰点点,银河横贯,这一晚上都不见花见败他二人,直至子时。
宁修肃这才放下手中的事务,回到寝殿。
晚风轻拂,吹动着窗边的竹帘。
他打个哈欠正打算往软榻上躺,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这桌子上的物件摆放的顺序不对。
有人来过……
宁修肃随手打开紫檀木制的柜屉,空无一物。
钥匙没了?
前几日下毒之事未果,今日又有人行窃。可寝殿除了钥匙,并未遗失它物。
宁修肃心中盘算,谁会对一把破钥匙感兴趣,而且王府遭窃,说明此人入寝殿如无人之境。
万一半夜被人咔嚓,岂不是都不知道!
这这这……太离谱了。
为了人身安全,赶紧唤来门外站着的护卫一问。
“今日是谁来过?”
护卫名叫杜归,脸长而瘦,颧骨高凸,两只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他恭敬道:“禀王爷,是新来的丫鬟。”
宁修肃气不打一处:“你当差多久,本王不在,岂可随便放人进入。”
杜归战战兢兢道:“可她说是奉命来打扫的。”
宁修肃压根没下过这命令,就让杜归把丫鬟找来,果然,人找不着了。
吴二闻讯而来,见到宁修肃,“吧唧”一下跪在地上便嚎啕:
“王爷,是小的眼拙,不想招了贼人,望王爷恕罪,王爷您要是实在生气,也不要不要小的……”
宁修肃听他嚎得脑仁疼,摆摆手道:“行了,赶紧去抓贼。”
抓贼命令一下,一时府内闹得鸡飞狗跳。
到了第二日,竹叶间的一缕晨曦,透过窗棂,洒落书库的青石地板时,花见败和蒲柏宇才回了府。
二人皆是换了一身行头,蒲柏宇束起冠,太短的碎发就扎起小辫,刮了胡茬,有了点少年气。
花见败穿着绣金花的红衫,实在有些雌雄莫辨。
他二人听闻失窃事件,这才跑来问钥匙的前因后果。
宁修肃正在书库,拿着厚厚的卷宗翻阅,见到二人,便把澹玉郎约去五子坡见面之事一讲。
“癸卯日,那不就是后天的水灯节?”花见败一屁股坐在官帽椅上,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蒲柏宇瞪着大眼,一脸稀奇:“不是吧反派叔,你要水灯节去乱葬岗啊?我听说那边晚上很吓人的。”
“水灯节就是我小说里的清明节,他挑这么个日子,你不怕那家伙有诈?”
花见败说着,托着腮帮子,看向宁修肃,见暖阳倾泻在他那一身荼白衣衫上,熠熠生辉。
宁修肃放下卷宗,自顾自地拿起毛笔,似乎在整理编撰什么。
“当然怕,所以我决定,不去。”
蒲柏宇穿着轻裘革衣,像个玩摇滚的,把脑袋晃成拨浪鼓。
“那不行。”
“为什么?”
宁修肃一怔,与花见败异口同声问出声。
蒲柏宇道:“系统说特定的时间地点,用钥匙可以通幽。”
“通幽?”花见败不理解,“那不是见鬼,你不怕吓死人。”
蒲柏宇十分坚定道:“不是啊小姨,是去到域界内部的屏蔽空间,这里面应该很有门道,说不定能回家。”
花见败一拍大腿,开始胡乱分析:“所以钥匙失窃,是有人阻止我们回现世?”
宁修肃心底存疑,只是随口应了一句。
“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蒲柏宇却道:“反派叔,你到时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