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何人指使你二人行事?”
妇人冷冷哼笑一声:“我们是不会说的,就算是杀了我们,也不会说。”
“一般死士皆会牙缝藏毒药,你二人若寻死,为何迟迟不咬破?”
孟祈怜看着这两人,目光落在马夫身上。
“若是想活,便实话实说!”
马夫这才抬眸,一张满是风霜和皱褶的脸,鼻翼有颗大黑痣:“我们确实是被迫行生,若有得活,谁愿意当他三花圣殿的走狗!”
“瘪三,这个胆小如鼠的混账,是不是忘了咱们的娃子还在三花圣殿手上?”
“葵婆子,你这女人是光长头发的吗?此时不说,我们的娃子谁去救?光靠我们俩只有送死!!”
妇人闻言噤了声,瘪三道:
“大人,我们二人原本在簋市只是开个小店讨生计,可三花圣殿掳走了娃子,要我们不停拐骗人去矿场,说是不这样,就让娃子回不来。”
孟祈怜目光寒如铁,问道:
“三花圣殿和骞逻山矿场又有什么关系?”
“他们一直有交易,而且谈好的价格是最低的,至于拿白罗浮这种矿石做什么,我们也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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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手中的那个鬼物,出自何处?”
“大人,这些鬼物都是些瘟疫后发病之人,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可得帮忙救我娃子啊。”
孟祈怜冷冷道:“事到如今,我劝你二人还是勿要相瞒!”
妇人在旁边思虑半晌,这时突然说了一句。
“这些鬼物的确和三花圣殿的主人有关,大人既然猜到了,又何必多问,毕竟有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可这一句话音刚落,凌空有暗器破空而至。
“大人,小心!”
李疾大喊一声。
几名吏员姿势整齐划一,从后背拿出铁扇,蓦地撑开。一阵电光火石的耀目闪烁,无数似柳针的暗器落地。
“啊——葵婆子!”
马夫一声大喝,凄惨至极。
倏尔腥气入鼻,孟祈怜一惊,回头时那妇人被暗器打中腹部,已然气息奄奄。
“快,送医馆。”
几名吏员将人抬走,孟祈怜拾起暗器,和念徵上次遇刺那个一样……
“李疾,这青莲卫的幽叶飞针,你怎么看?”
“恐怕三花圣殿和宫中早有纠葛。”
“不止如此,这骞逻山的矿场问题更大,恐怕得去一探。”
李疾应了一声,“明白。”
……
……
幽深的矿脉之中,其环境阴暗潮湿,洞壁上,青苔密布,水滴沿着岩壁缓缓滑落。
且说花见败上回把那将作监打了个半死,便被一群人押进底层牢中,关押在一处,不给吃喝。
在傍晚之时,偏生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身着粗布衣衫,头戴斗笠,手持铁镐和铁锹,一下子敲开了铁牢的门。
“小姨?”
铁牢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
他唤了几声,忽而有人搭在肩上,吓得差点大叫一声。
“阿宇,暗号。”
“八百标兵奔?”
“被窝!”
蒲柏宇斗笠边缘微微翘起,咧着一口大白牙回头时,当真看见了花见败。
他碎发有些凌乱地落在额边,雪青色的衣衫也染尘,清秀的脸上,唇干裂不少,看上去实在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