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败平复了惊恐,问了句:“你是琉琉的姐姐?”
“唔……她来了……为什么不找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花见败一摆手,指了指她手中的神龛盒子:“现在我侄子变成这样,全是你妹的功劳。”
“她是故意的。”
花见败气得不行:“你妹是故意的?你妹现在就在神殿,你要去找你妹之前,先把我侄子放出来。”
蒲柏宇听他你妹你妹半天,弱弱提醒:“……小姨,你别骂街啊。”
“你和我来吧。”
“嘿,啥意思?”
少女将神龛盒子还他手里,自顾自去神像后面的一处珊瑚丛中,就钻了进去。
花见败跟上去,还想掰扯几句,不料入目之处乃是一间墓室,中间的棺椁还开着,他一下怔了怔。
“啊不是你小龙女啊,怎么待在墓里面?”
花见败听见从棺椁里发出一声略微沧桑的声音,就像是几百年不曾说过话似的,听上去干巴巴的。
“灭灭,你忘了规矩!怎么能让人随便进入潭底!!!”
“他们能进来,说明时间到了。”
“天降的时候到了?那我能出去了是不是……”
“大胡子叔叔,你不用守灵了。”
说话间,有些回声,似乎甚为空旷,不应该是棺材里发出的动静。
“大胡子?这里也有大胡子?”
花见败一脸懵逼,是壮着胆子去棺材处,才发现这其实是个朝下而行的阶梯,底下还有个房间来着。
绿衣少女往阶梯下行,不忘回头朝他招了招手。
“小姨,你下去看看呗。”
神龛盒子又传来声响,花见败有点犯怵,但还是跟在少女身后。
入目是个小房间,墙壁斑驳,岁月的痕迹在墙上刻画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纹路。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画中或是山川壮丽,皆是出自江湖中人之手,笔墨间透出一股不羁的风骨。
一个老头身着一袭青布长衫,已是洗得发旧,却十分整洁。
他立在窗口,那窗口封死,不透光芒。
这人看上去好像是个武修似的……
那人回过头,才发现是个独眼,年过花甲,左眼覆盖黑布,脸上褶子堆叠,长着一脸大胡子,虽然都已然灰白。
花见败一愣,这是老矿主啊……好像叫什么陈九来着。
“你胆子很大,还敢跟着进来!”
他说话间,扬手几道黑气凌厉冲着花见败的方向而去。
花见败见状,百忙朝后一个窑子翻身,飘逸地避过。黑气如雷火爆裂,炸碎了身后的墙面。
这时,蒲柏宇的这副躯身像个僵尸似的,也跟着下了台阶,眼见黑气扑面,这时也不知道躲避。
花见败干脆使了个巧劲,把盒子往地上一扔。
蒲柏宇这下又挥着长刀乱砍,挥出气劲荡开了黑气,然后也不管对方是谁,是无差别开始攻击。
“大胡子,够了!”
绿衣少女一声大喊,房间也震三震。
这一嗓子,让三人同时停下了打斗,她这才怒气冲冲道:“你还想不想出去。”
大胡子老头很听这丫头的话,果真收了手,突然朝花见败冷声问:“天降,信物呢?”
花见败又是一愣:“啥乱七八糟的,小丫头,你让我下来不是帮我的吗?我大侄子这还没解决呢。”
叫做灭灭的绿衣少女道,“大胡子叔叔,帮他一下。”
大胡子老头应了一声,嘴里念念叨叨,捧着神龛盒子便往屋子后面去。
花见败刚想跟过去,又被那灭灭拦住。
“你在外面等。”
大概是从一数到十,在旁边站的像个僵尸一样的躯壳,终于脑袋一抬,活过来了一般,看了看自己的手。
花见败这才松了一口气,“大侄子,你没事了。”
大胡子的老头从后门走来,他满脸沟壑纵横,露出的一只眼精光四射,朝二人呵斥:“给我信物。”
花见败也不知这人老是问什么信物,他想了半天,突然灵机一动,把挂脖子上的月牙吊坠取下。
“你不是找我讨要这个吧?”
他本来是瞎蒙,不料这老头一脸大骇,又瞬间化为满脸喜色,一把拿过,是仔细瞅了瞅,又是满目浊泪。
“陈大爷,你这么激动干啥?”
不料“砰”地一声,此人蓦地就是行了一个大礼。
花见败吓一大跳,下意识一个深蹲,顺着老头的大礼坐地上:“别别,你这老头人格分裂,是搞啥啊。”
“果然,天降,天降到了……境主,您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