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见了他,这才略微舒展了些眉间,快步上前,是担忧地问了句。
“念徵,你那日伤的那么重,如今如何?”
宁修肃觉得身上古怪的很,却还是笑了笑:“好着呢。”
倒是孟祈怜又微微皱起眉,半晌说了句。
“抱歉,念徵……”
孟祈怜似乎有些懊恼,忽然将双手紧握成拳,面色极沉:
“我没能请来上清宗的那些丹修,也不知这些人,为什么到现在,还对当年之事如此介怀……”
宁修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淡声道:“他们不肯来,是因为我么?”
“念徵,是他们太过狭隘。”
孟祈怜说着,似乎有些愤愤不平,又将唇线抿成线:
“如今骞逻山蛊药,搞得南诏城中水深火热,这些个丹修,却一个二个高高在上,说什么没有太上皇的调令。”
宁修肃拍了拍他肩:“孟大人,有些事急不来的。”
“可,可你……念徵,血影的反噬又该如何是好!”
“我早服用过保命的东西了。”
“那蛊药呢……”
孟祈怜看向了花见败所在之处,“我一回来,便听说花护卫受伤后,蛊毒也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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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修肃比任何人都担心花见败的情况,他示意身后的杂物间,微微敛目道:
“重拾旧业,就看我还记得多少,但愿没有全还给老家。”
“你……你是说,你在炼丹?”
“悯之,我应该知道怎么制解药,但是还差一味药材,得麻烦你。”
“是什么?”
“清剿矿山的时候,应该还有些神殿供奉吧。”
孟祈怜闻言怔住,“念徵,那些盒子放在府衙,算是证物,可盒子里的那些药丹,分明是包裹了蛊虫的卵,外面被一层蜡衣裹住。”
他说着,又顿了顿:
“而且,此物应当与冰丹之事有关,可也不知和氏族的那些人,有无干系。”
宁修肃缓缓说道:“我看过丹方,骞逻山的冰丹之中多了一味白罗浮,二者熔炼的冰丹,应该是蛊物的药引。”
孟祈怜道:“你的意思是,冰丹的作用,是用于神龛盒子里放的蛊?”
“没错,神殿的供奉之中放的是十方血竭。”
孟祈怜不解:“十方血竭,为何从未听说过此物?”
“它是奇蛊,花开千年不结果,是根茎被一种虫吞噬之后形成,而且一日便可产卵无数。”
宁修肃说着,看向了不远处的竹林:
“这种蛊原本是无害的,但是加上冰丹,就成了使人异变之物。故而那些稚鬼和矿山之中的怪物,也是如此……”
孟祈怜明白过来,可看向宁修肃时又十分诧异:“但是念徵,这些东西,你从何处知晓的?”
“哎,实话告诉你吧,我在海底遇见一个偃人……”
宁修肃干脆把海底的奇遇讲来,最后道:“那个偃人说我身上有解药,所以我得用十方血竭激发药性。”
“你要以身试药?”
孟祈怜这才发现,他手腕似乎用什么纱布裹了几圈。
“念徵,你……你这么自伤怎么行!”
“孟大人,如今应该没有别的法子,倘若那个偃人所言属实,找到制出解药的方子,也算是还一方太平了。”
孟祈怜目光在他脸上缓缓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道:“好,我去取。”
说罢,他兀自又往外去。
宁修肃在丹炉处鼓捣了一阵,青烟缕缕之中,至少是把圣莲天心炼成了一粒金色丹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