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一路尾随,是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局。”
“闲王,是何意?”
宁修肃寻思这鲛人一族都没有踏入宝库,说明除了自己,所有人都知道这里面的情况。
“玉簋芝可以轻易杀死鲛人,但是这种植物,并不会生长在海墟,”
宁修肃语气中透着清寒冷意,缓缓说道:
“你刻意引导什么皇室谬论,除了想让我帮你找路,应该还有一个目的……”
墨池飞听他说到此处,好像听故事般很有兴趣,竟然接话:
“是什么?”
“你想杀了我,却不想自己动手,便以开宝库的理由,让我自己没命,当真好算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墨池飞踱步到了他面前,晶石面庞竟然有戏谑之意,低声如闷鼓皮:
“闲王,何必深究,你不是没事么?”
宁修肃哼笑了一下,信步闲庭似的往外走。
“的确,毕竟还得多谢墨先生,没有趁人之危。”
墨池飞轻抬右手,衣袖随风而动,缓缓说道:“我自认是枭雄,当然不会做小人之举。”
他说话之间,这些偃人训练有素,指尖一道古怪的符箓闪烁,所到之处,东西尽数搜罗其中,消弭不见。
宁修肃懒得在此,踏出了满是宝物之地,正打算离开。
刚行至珊瑚石树下,又是一群偃人生硬地出现,将路拦了去。
“闲王,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墨池飞如鬼魅闪身出现,站在他面前,极为气势压迫地发出一声诘问。
宁修肃微微抬起眼眸,目光清冷如雪,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声音慵懒却又透着彻骨的寒意:
“看来……墨先生不打算放过我,是依旧想卸磨杀驴了。”
他闷鼓皮的声音低沉而霸道:“闲王,你的去留我管不了,但是宝库里的东西,你得留下。”
此话是意有所指,是为了灵逢册?
虽说他没多少兴趣,但这人威胁来去,实在厌烦。
这拿命换的东西,他现在,不想乖乖奉上。
宁修肃道:“宝库里的东西,不是在里面么?”
墨池飞的烟灰色衣袍随风,在这幽深昏暗的山洞之中,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闲王,灵逢册,得留下。”
他漫不经心道:“墨先生,我好歹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一点儿甜头都不给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不杀你,便是慈悲。”
宁修肃闻言挑了一下眉,“是么,若我不给呢?”
墨池飞晶石眉目空白一片,透着浓浓的杀意,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
“看来,你是不识时务。”
他忽而一挥手,无数偃人凭空浮现,迅疾似鬼魅,在身形交错之间,便组成了一个巨大而诡谲的阵法。
片刻,黑暗浓稠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无数道黑色的符文光芒在阵中穿梭游走,化作一只巨大的魔爪,带着无尽的威压向宁修肃抓去。
宁修肃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无数偃人抬头,见一道残影反身驾长风,落于高处,衣袂无风猎猎作响。
宁修肃指尖捏诀,一时风尘大作,卷起飞沙走石。
如同巨大的风墙,一瞬被引燃,幽幽焰火恰如恶兽嘶吼,朝那群偃人席卷而去。
幽火如幽莲般绽放,仿佛能将一切彻底吞噬,化为灰烬。
墨先生冷冷一哼,手中出现了一物,正是戮天骨锏。
此法器老旧似黄铜,首头雕刻狰狞兽面凶神恶煞,仿若要挣脱锏身的束缚,择人而噬。
但见此锏一挥,赤金色的光芒喷薄而出,瞬间化作一道坚固如铁壁的法阵之墙,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能将一切都阻挡在外。
与此同时,无数偃人又发疯似的朝他冲来,好似千军万马。
这擒贼先擒王……
他身形极快,朝墨池飞而去。
墨池飞见状,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