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败站稳之时,见宁修肃穿梭于无数凭空而现的金色细丝线中,似有无数刀锋般的细丝削了袖袍,几许鸦青色的绸布落地。
“你这妖类今日大闹我洛府,是真当此间没人么!”
女子清凌凌一声呵斥,从院内踏步而来。
洛渐玉发如云鬓,着一身淡紫色缀银片的裙衫,身边还有丫鬟搀扶。
这妇人看似面容憔悴,一副病容,可染豆蔻的指尖缠着金丝细线,使得金梭不可小觑。
“哎呀,”花见败看着洛家一个二个都跑出来,朗声嘲笑:
“你们洛府的人都有超雄基因吗?好赖话听不懂,非要逼着我一个男人嫁给洛家四爷,你们有病吧!”
他是故意扯着嗓门喊了一句,一众宾客顿时哗然,皆是朝他所在的方向望去。
见此人新娘装扮,身着冶艳至极的嫁衣,衬得腰肢如柳,如松秀挺,看其身量闻其声,也的确是少年郎的模样。
可偏生容貌雌雄莫辨,修眉烟色,瓜子脸上一双山泉似的杏核目,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少年郎的俊朗,还是女娇娥的柔媚。
是他……
倒是人群之中的宋荇微微一惊,与此同时,胡筱筱目光也动了动。
但很快,她的目光被宁修肃吸引,只见与花见败离得不远之人,鸦青色斗篷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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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面具线条冷硬,遮蔽了温绻眉目,只露出淡薄似玉的唇和风骨峻峭的脸侧,显得愈发清冷。
胡筱筱好像认出了什么,目光闪过一丝难察之意。
洛风霁忽而也看向那一抹鸦青色,目光也落在宁修肃那处,瞥目他脸上的铁面具上,冷冷道:
“其实对于本少来讲,小叔的婚礼办与不办都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人你休想带走!”
宁修肃道:“这么说来,洛府要仗势欺人?”
洛渐玉闻言冷哼说道:“你一介邪修妖类,今日搅乱我洛家喜宴,才是欺我正道无人!”
“强取豪夺,可算不得正道。”
洛渐玉指尖牵起金丝细线,病容染上几分凌厉:“邪修和我洛家谈正道,未免可笑。”
这时,只听沈记槐道:“夫人,此人昨日意图破开枢阵,今日又来洛府,定然是觊觎我洛家遗物。”
“觊觎龙骨印之人,必然不可放过。”
洛渐玉像是在织就什么天罗地网,并未给人喘息的机会,无数金色细丝扑面而来时。沈记槐身后黄光闪烁,好似漫天星辉凝成了长剑。
他夫妇二人,一攻一守,是密不透风。
加之洛风霁召唤无数藤蔓似巨兽,一时间,倒是逼得他略显局促,然而,宁修肃并未心慌, 只是在觅一个间隙。
这时,沈记槐手作剑指,所指之处,瞬息化作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长剑。
洛渐玉则以金梭在旁协助,无数金色细丝线破开空气。剑影和金丝所到之处,空间仿若脆弱的薄纸,瞬间被割裂出一道道细微却深邃的裂痕。
花见败见状,忙不迭在一旁说道:“洛府这样的氏族大家,居然三个打一个,如此不讲武德,实在让人笑掉大牙!”
宁修肃身形似流风回雪,轻巧翩然地跃起,飞剑擦身而过,待刚好落地之时,无数细丝犹如柔风拂面而来。
洛渐玉的金梭细丝,看似轻飘飘的没什么伤害,实则触碰之处,皆在瞬间被削成齑粉。
饶是攻势猛烈,可宁修肃身形乍动之际,却极为潇洒,他一个后仰翻腾,避开了无数破空而来的金丝。
沈记槐大喝一声,手中黄光暴涨,星辉碎光璀璨闪烁之际,凝作巨大长剑。
花见败眼见危机时刻,立马嚷道:“哎呀,笑死人,你们快看,这洛府的人强娶不成,还要杀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