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英居高临下,语气冷硬,不知是不是错觉,黎渊总觉得这位大师姐似乎有些怨气。
这是在哪里受了气了?
黎渊心中暗叫倒霉,也只能回答:
“师弟愚钝,除了惊涛掌法之外,还看到了另一门武功的痕迹……”
“嗯?”
“咦?”
黎渊话音未落,聂英、辛文华神色皆是一动:
“什么武功?”
好家伙,难怪非要在大殿见我,这是要考教我?
见两人反应这么大,黎渊心下有些猜测,拱手回答:
“一门指法。”
龙虎寺中绝学众多,但纯阳指法不在其中,黎渊自然不会蠢到说出‘纯阳指法’的名字来。
“你真看到了?”
辛文华忍不住询问。
“你闭嘴!”
他的话还没落地,已被推了个踉跄,再抬头,黎渊已经到了高台上。
“这婆娘真霸道。”
黎渊有些无语,要不是他反应快,怕是要被‘提溜’上来,这位虎门之主的女儿,是真虎啊。
“伱果真看到了指法?”
聂英也有些惊疑,不过惊大过疑,惊涛掌法根本图中蕴含一门指法的事,只有少数几個人知道,这刚入门的小子必然不可能知道。
唯一的可能是……
“他居然是有缘人?”
高台下,辛文华顿觉有些心塞,他入门之时,就听师父说起过图中蕴含一门祖师爷留下的绝学。
但这画他看了几十年也没看出东西,这小子刚来……
“嗯,很模糊。”
黎渊说话很含糊。
看,他当然没看到,这名字还是经由掌兵箓看到的。
“苍龙影现,绝世之资。”
聂英的眼神稍稍有些复杂,又有些可惜。
祖师石匾内蕴含的可不止是龙印祖师的意志,还有虎门纯阳祖师,奈何这好几百年里,苍龙多现,白虎却只出现一次。
“这门指法,应是纯阳祖师爷所留,只是很少有人能领悟到。”
聂英语气平和下来。
黎渊心下松了口气,这才发现,高台一侧,这位大师姐还真给准备了酒宴,不过,只有三个座位。
“祖师留下的指法?”
“应该是,却也不好说……”
辛文华走上高台,轻咳一声打断了两人:
“大师姐,黎师弟,咱们坐下慢慢聊,如何?”
“嗯。”
聂英点头,三人各自入座。
“这幅壁画流传这么多年,就没人能领悟出来?”
黎渊问出疑惑。
龙虎寺可不是小门小户,两千多年来,宗师、大宗师可从未断档过,这等级数的大高手还能察觉不到纯阳指意?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但这门指法并没传下来……”
辛文华端起酒杯:“师父他老人家当年也没悟出来,咳咳。”
聂英瞪了他一眼,也端起酒杯来:
“我父亲说祖师留下的这块石碑近乎神兵,其已有灵,若强行领悟,可能会抹杀那微弱灵性……”
“近乎神兵?”
黎渊满脸‘震惊’。
辛文华已经喝了三杯酒了:“其他祖师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或许黎师弟就是那个有缘人?”
聂英眼神稍显复杂,她就是听说了这件事,才决定拜入惊涛堂的。
“咳咳。”
感受着两人的眼神,黎渊顿觉有些不自在,喝了杯酒,转移话题:
“不知师姐唤师弟来,所为何事?”
这一路上,黎渊心下是有些担忧的,他可是知道邪神教始终没有放弃追寻裂海玄鲸锤……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聂英收敛心情,说道:“前几日,邪神教总坛里放出来一个谣言,说是惠州出世的裂海玄鲸锤主李元霸就在衡山城……”
“这?”
黎渊满脸‘震惊’,心头一沉。
这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
这一年多,他甚至都没敢让‘李元霸’出现,自问已十分小心谨慎了。
“裂海玄鲸锤?”
辛文华冷笑不已:
“镇武堂、靖平司的人刚被我等拦阻在外,这谣言就传出来了,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龙虎寺和镇武堂起了冲突?
黎渊眸光闪烁,想起了摘星楼主刺王杀驾的事,这大事件的余波还在扩散吗?
“谣言自然是谣言,但就怕一些蠢人信以为真……”
聂英说着,话锋一转,看向黎渊:
“谣言里,说那玄鲸锤主李元霸出身神兵谷,且最近一年多才来衡山城。”
“听说,那李元霸就是神兵谷原来的少谷主石鸿?”
辛文华不知不觉已喝了三壶酒,微有些酒意:“不过衡山城太大,要找个易容隐藏的人,也不容易。”
“回师姐,我并不认识李元霸。”
黎渊心下颇为烦闷紧迫。
他不知道邪神教到底怎么算出来的,但很显然,这口锅,石鸿背不了太久了。
“可惜了。”
聂英有些惋惜:“那石鸿也是蠢笨,一心躲藏,若是拜入寺内,还怕什么邪神教追杀?”
“却也未必。”
辛文华却是摇头:“躲过此劫,身为玄兵之主,必一飞冲天,大宗师可期,拜入寺内可未必……”
“胡言乱语!”
聂英驳斥:“玄兵有灵,一旦认主谁还能夺去不成?即便有,道主也不会允许。”
“师姐你出身太好了……”
许是有了酒意,这师姐弟吵嚷起来。
黎渊则默默着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