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见到他了？他回来了？”施澜问她，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十分平静，仿佛这件事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的！就是卡罗雷，除了他的声音不像之外，其他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可他不记得我了！他失忆了！”织歌沮丧道。

“失忆？你或许理解错了，那并不叫做失忆，你见到的卡罗雷和之前的卡罗雷不是同一人，不过他们却拥有相似的性格，以及从前的一些记忆，当然是在遇到你之前的记忆。”施澜向她解释道。

听施澜这样说，织歌愈发疑惑不解了：“什么叫不是同一人，难道他们是双胞胎不成，可他们都叫卡罗雷，这并不寻常，您能否说得明白一些。”

“听你说这些话，我真的相信你在被创造出来之前，被删除了许多记忆，你知道吗，原来的卡罗雷，已经将灵魂卖给了机器人，机器人代替他活了下来，不过这都是自愿选择的，毕竟在国安部工作，少不了会遇到危险。”施澜说道，语气很平静。

“把灵魂卖给机器人？您是说他们都是机器人，而真正的卡罗雷已经死去——”织歌说到这里便打住了，不再往下说。

“你总算理解了，不过那并不叫做死去，那叫重生，以另外一种生命形态得以重生，这是违反生物进化规律的，不过现在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规律可循，如果遵循规律，必将被淘汰。”施澜的脸上略过一抹苦笑。

“这真是太可笑了！”织歌摇着头哼哼道。

“这并不可笑，超级战士实验基地的那些机器人，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如果我们遵循了规律，那么将永远地被甩在后面，提前进入高级文明阶段的外星文明，他们可没有遵循什么生物发展规律，除了启拓文明，不过他们似乎也正在尝试改变。”施澜说道。

“这是什么可笑的言论！那么我们和牵索文明有什么不同！”织歌愤怒道，默默地攥紧拳头。

“没有什么不同，当这个世界的生物都变成了冷冰冰的机器人后，人类文明便迈入了新的文明阶段，不过我们还是要同一部分的人类生物，简单来说就是碳基智慧生物，融洽相处，毕竟是他们创造了我们，当然永生是不允许存在的，除非真正的机器人时代来临。”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织歌咬着牙，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很庆幸你能保持这样的清醒，说实话，你身为机器人却不愿意自己成为机器人，这是难能可贵的，以后你会慢慢懂我说的话。”施澜说着，微微一笑。

“那么你后悔吗？”织歌问他。

施澜又笑了笑，望着织歌，那笑容中分明有几分凄凉，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厌恶地放下手来，背过身去，缓缓地说道：“也许吧，但我无从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