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瓦里纳才端正因受击而偏向一侧的脑袋。
他仍旧低着头,低沉回道:
“他已经死了,事实无可挽回!”
“这怎么过得去?!”
又是一巴掌。
瓦里纳的脑袋被打偏到了另一边。
“你也知道是无可挽回?”
琦莉抓住他的头发,强行让他抬头,逼迫他看着自己,气道:
“他的死无可挽回,但你还活着,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你想就这样放弃吗?”
说完,她把瓦里纳推倒,转身又离开了房间。
临到出门时,她自言自语地小声抱怨。
“真的是,为什么我一个魔女,救人就算了,还要来这里扮演心理医生?我一定是疯了……”
琦莉走后,瓦里纳渐渐回过味来。
各种大道理,他脑袋里有一箩筐,只是忽然事到临头,自己钻进了牛角尖。
琦莉的话是一个引子,帮他摆脱了无限自责的循环。
他开始考虑以后的事情。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科尔沃的死在他心中成为了“过去”。
他会记着,时时记着,但不会再像先前那样陷进去无法自拔。
……
一个白天,琦莉都没有再回来。
瓦里纳除了勉力挪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多做别的事情。
这次他伤的太重了。
如果说心里的创伤还能通过开导快速弥合的话,身体上的创伤显然需要一段更长的恢复时间。
晚上,琦莉回来了,神色冷冷的。
看到他精神状态明显有了改变,她嘲讽了一句:
“哟,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你也没那么的善良嘛。”
说着,她话锋一转,“当然了,很多时候善良和愚蠢是划等号的,你该庆幸自己不是无药可救。”
琦莉放下手中的提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到桌上,是一個木制餐盒和一管绿糊糊的不知名液体。
“这是你的晚餐,吃完后把它喝了,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
琦莉的手指先后点过餐盒和密封的玻璃管,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她的安排。
瓦里纳也没多话,默默起身坐到桌前。
打开餐盒,他发现这份晚餐不仅有荤有素、相当丰盛,还微微带着一丝热气,心中升起一股暖暖的感动。
“谢谢。”
瓦里纳小声道谢,然后开动。
正在他低头把食物送进嘴里的事后,桌上忽然“笃”地一声。
瓦里纳定睛一看,发现是琦莉从身后把他的匕首钉在了桌上,用力甚大,插进桌面的匕首还在微微颤动。
“要是我回来看到伱还是上午那副样子,你就只能吃这个!”
她的声音冷冷的,把瓦里纳心中刚刚暖起的感动都压下去了不少。
接下来好一会儿,房间里都只有餐具碰撞以及吞咽食物的声音。
饭后,瓦里纳打开那个装了绿色液体的玻璃管,一股发酸的怪味马上就窜了出来。
“这是什么?”他皱眉问道。
琦莉不答反问:“你喝不喝?”
瓦里纳仔细看了一眼玻璃管中绿糊糊还冒着气泡的黏稠液体,还是憋了口气把它喝了下去。
奇怪的是,卖相这么差的东西,居然没什么刺激的味道,甚至还有点回甜?
喝下去以后,他感觉有一股暖流从胃里扩散开来,感觉还挺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