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岳玲芸毫不畏惧,她维持着战斗的架势,喝问道。
“哎呀呀,连生气都这么好看,老三,你可注意点别伤着她那张脸,我要带回去养着的。”肥汉笑得更恶心了,看向岳玲芸的眼神让岳玲芸很难忍住不冲过去一枪戳死他。
“知道知道,砍断四肢就行对吧?又不是第一次了。”双刀客沙哑地声音略带抱怨,但也习以为常。
“老夫看她还未经人事,还是交给老夫采阴补阳吧。”拐杖翁像是买菜一般和另外两人商量。
“老色鬼,你前两天不是刚玩死了新买来的两个丫头吗?败家的东西,我还打算养着呢!”肥汉笑骂。
“欸,不如给我,我看这妮子肉嫩,保准能炖一锅好汤。”
三人都全然不把岳玲芸放在眼里。
“各位,对岳小姐不得无礼。”
又一个全新的声音出现,三人以及那些杀手立刻朝向声音的主人下跪行礼。
一个蒙着面纱的年轻男子,站在岳玲芸方才藏身的巨岩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岳玲芸。
高手!
岳玲芸眉头一皱,立刻离男子远了一些。
方才那三人,单打独斗岳玲芸都有一定的把握,但这个人,岳玲芸本能地觉得自己毫无胜算。
年轻男子转向岳玲芸,彬彬有礼地行礼道:“岳家小姐,小生的几个家奴缺乏管教失了礼数,小姐莫怪。”
“你是谁?”
“小生姓马,小姐唤一声马公子即可。”男子很有礼貌。
“你们为何杀我,谁指使的你们?”岳玲芸铭记纪允炆的教诲,继续试着套出敌人的情报。
“这些事情不过平添烦恼,小姐就不必知道了。”男子笑呵呵的,“不过,小姐倒也不是必须死。”
“您看,我这些个家奴,一个想要采阴补阳,一个缺个宠物,一个想打牙祭。而小生——”男子打开手中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继续说道:“正缺个侍妾,您看要不就从了小生?”
岳玲芸忍无可忍,决定趁着对方轻视她的破绽抢占先机。
她一枪扫倒了离得最近的杀手,随后朝着那个肥汉冲过去,想要以他为突破口杀出重围。
但枪尖距离肥汉尚有两步之遥时,双刀客就已经杀到身后,岳玲芸调转枪头挡下他狠毒地下盘攻击,肥汉却趁机近身,一掌将她打飞了出去。
“咳咳!”撞在树上的岳玲芸落地后咳出一口鲜血,但斗志丝毫不减,挺枪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
肥汉和双刀客并未追击,显然是对岳玲芸轻视到了极点。
“岳家小姐这又是何苦呀?”男子惋惜道,显然是觉得胜券在握的他宛如戏台上的戏子般夸张地捶胸顿足道:“我马家想来也是一方巨富,我也是一表人才,给我当侍妾必不至于辱没了小姐呀!”
“嚯,原来是马家的人!”
听到这个突然闯入的声音,岳玲芸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而正要上前废掉她手脚的双刀客等人,这一次轮到他们在惊疑之中看向声音的主人了。
“你,你......”男子那白衣儒生的气质顷刻间消失,因为在他转身看向声音的来源时,发现那些杀手都已经没了性命,解颖秋和姬旼正站在尸体之间看着他;而那个拐杖翁,此刻他的脑袋正被一个人提在手里。
这个人,就是纪允炆。
怎么会?就在自己身后这么近的地方,为什么自己丝毫没有察觉?!
这就是剑尊吗——男子心头一紧,但却并未感到太多的恐惧。
剑尊是自己人,就算说不上自己人,至少也不会妨碍大业;而岳家对于大业来说是阻碍,不许铲除。
“晚辈拜见剑尊。”
“莺儿,给玲芸疗伤。”纪允炆把手里的人头丢到一边,并不理会男子。
身后传来异动,男子回头,发现阮莺和文裳卿、袁理理两人早已到了岳玲芸身边为其疗伤,而双刀客与肥汉,则是被雷麟阻挡,不敢冒险上前。
“剑尊可知道这女孩的真实身份?”男子看向纪允炆,心说难道剑尊并不知道自己身边藏着一个对大业有害的人?
“知道,岳家最后的后人,岳玲芸。”
“您可知道此女对大业来说乃是阻碍?”
“嚯,你这样的东西,也知道大业?”纪允炆冷笑着,“颖秋,小旼,给那边那两只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打残废。”
“明白。”姬旼和解颖秋毫不犹豫上前发动攻击。
而肥汉和双刀客两人虽然也试着抵抗,但无奈实力差距太大,没几招就被击败——肥汉被打断了四肢,像个货真价实的肉球那样哀嚎着打滚;双刀客被斩下双手,昏死过去。
“剑尊这是为何?”男子终于有些慌了。
“你,要站在那里和我说话?”纪允炆看着男子,笑了笑。
下一刻,男子感到自己双脚莫名离地,随后重重摔在纪允炆身前,等他浑身是泥地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没了知觉。
“这就对了。”纪允炆居高临下,那笑容让男子心里直发毛。
“剑尊,我马家为了大业兢兢业业,您不能杀我啊!您不也是投身大业之中了吗?!”
“大业,你也配谈大业?”纪允炆一脚给男子的脑袋踩了下去,说道:“岳玲芸对大业来说是不是阻碍,我说了才算,你还没资格教我。”
“可,可是......”
“我是同意参与大业,但没说过要向任何人俯首称臣,想跟我合作,就老实点放下你们的傲慢。”
“下次再有人敢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动脚——”纪允炆抓着男子的头发把他拎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就杀他全家。”
纪允炆将男子丢到一边,环顾四周,随后目光定格在一旁树林间的阴影,身形一虚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众人听到四周不断传来真气碰撞的爆炸声,山谷之中顷刻间鸟兽乱飞混乱不堪。
不过十次呼吸,纪允炆就回来了;而马家那位男子身边,又多了一个人跪着。
是那个老和尚。
“贼秃驴,你跟踪我?”
“施主当真是好手段。”老和尚很沉重,只是因为方才的交手而气息紊乱。
“施主如此护着岳家的余孽,究竟是另有打算,还是说参与大业不过谎言?”
“哟,审我?”
看着老和尚那死到临头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纪允炆突然觉得自己好傻。
对啊,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慢悠悠地陪着他们玩这一套啊?
我干嘛不能杀几个杀几个,先给他们杀个心惊胆战?反正只要两个月后西域大战赢了,他们也会自己走向灭亡不是吗?
呀呀呀,这些个阴谋家给自己渲染得太好,还给我绕进去了。
我就不是玩这一套的人不是吗?
想到这,纪允炆蹲下来,一只手按住老和尚的肩膀,笑着说道:“知道吗?我突然觉得你们挺缺乏合作诚意的。”
老和尚闻言一惊。
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莺儿啊,你那里可有让人说实话的药?”
对于这个问题,阮莺略加思考后点了点头。
让人说实话的药没有,但让人陷入幻境之后不知道自己在被审问,不知不觉说出心中秘密的药她倒是有。
“那就好。”
“剑尊,你要做什么?!”老和尚大怒,“你要背叛大业吗?!”
“背叛?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什么是大业,我觉得今后应该我说了算。”
“可笑,你以为从老纳这里就能将大业连根拔起吗?!”
“我没说要连根拔起啊。”纪允炆笑嘻嘻的,这个笑容别说一旁的男子,连解颖秋几人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能杀多少是多少嘛,一家接一家、一伙接一伙的杀,反正剩下的人把自己摘干净之前,我总能杀一些。”
至于纪允炆自己说的那些不该杀的,他另有办法。
“你们有没有什么能够千里传讯的东西?”
没有得到答案,纪允炆有些失望。
“要是有的话,就趁现在用吧,告诉所有人——”
“剑尊,要开始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