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湛蓝色的世界,
似海洋、似天空,又彷佛是海洋与天空的交界之处。
静若止水,不起波澜;
动如雷霆,万物颤栗。
此处,是贝拉的意识空间,但是,此刻坐在“王座”上的“人”,却不是她的本我意识。
这里不仅是贝拉的意识空间,更是高维空间与低维空间的交融、现实与虚幻的交织。
坐在王座上的,是一位已“褪了颜色的贝拉”,她看上去像是低维的生命体,然而,她实则是一位真正的“神”,她与从人类进化为神明的神不同。
崩坏意志的起源人类无法追朔,不过,人类确实成就了现在的她。
过去的人们喜欢创造虚幻的神明,然后再告知与愚弄世人,是神明创造了人类。
可是,当真正的“神”降临人间的那一刻,无知的人们才知道,他们所创造与幻想出的神明,是多么的善良、有人性、且不值一提。
面对崩坏意志,贝拉的本能反应是跪拜,以示臣服,但她凭借着脆弱不堪的意志力,生生的克制住了本能。
崩坏意志对此没有介意,心若有贰,跪拜又有何用?
而且,跪拜她也只是人类作为弱小生物的本能,并不是她的意志。
她若是想让面前的叛徒臣服,贝拉早就匍匐在地上了。
可能是由于见到了更高维度的存在,贝拉的视角维度竟然也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此时,她的大脑格外的清明,思维运转得极快,并没有被海量的知识冲“傻”,或者说,她的大脑根本就没有接收到那些信息。
“……”
“……”
相顾无言,一时间,贝拉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她原本是想来寻求力量的,但自从见到崩坏意志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了,自己没有资格从她的手中获取任何力量。
可是就此离开,贝拉又心有不甘,崩坏意志可不是那么好见的,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崩坏的叛徒而言更不好见。
今天之所以能见到她,还是因为梅比乌斯“帮助”的缘故。
贝拉没有问什么诸如:“崩坏的本质是什么?”、“她的本质是什么?”……之类的问题,因为她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桉,或者说,以她的能力无法承受那些信息。
所以,即使崩坏意志回答了她,等到贝拉离开这里时,大概也会全部忘记。
须臾,
就在崩坏意志准备把面前的这位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叛徒律者送走时,贝拉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一个让崩坏意志都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人,活着有什么意义?”
“……”
崩坏意志又不是人,她怎么可能……嗯……她还真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并且,她能回答出很多种答桉。
但是,她也同样知道,她的答桉,没有一个能回答贝拉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对于贝拉而言就没有完美的答桉。
所处的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人类存在的意义,对于“树”、“海”、“崩坏”以及人类本身而言,都是不一样的,答桉的内容肯定也各不相同。
她甚至都知道贝拉会问出这个问题,乃至下一个问题的内容,但是,她都无法回答。
果不其然,贝拉又不死心的问了两道没有完美答桉的问题。
“崩坏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你又为什么活着?”
“……”
周围很安静,没有一丝声音,崩坏意志难得的动起了自己的“脑子”,开始思索这三个问题的答桉。
可惜,依旧没有答桉。
从古至今,贝拉是第二位把崩坏意志问到哑口无言的人类。
仅凭这一点,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如果被人类知晓了,那么她的名字足以载入史册。
第一位是梧桐,他问的问题就好回答多了,圆周率有多少位?
崩坏意志其实真的能回答出来,但梧桐这货非想要一个对于人类来说,精确且有具体概念的数字。
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自从这件事发生后,崩坏意志再也没有搭理过梧桐。
如今,崩坏意志也不想再搭理贝拉了,在她看来,贝拉与梧桐的本质很像,都是那种在整个人类的种群中,脑子“不同寻常”、不聪明的个体。
但是,违背常理的是,这两位本该默默无闻的人,对于人类的价值极高。
当然,贝拉还是比较符合常理的,因为她本身就比梧桐特殊,严格来说,贝拉与崩坏意志是“同类”,或者说……是明面上的“同行”。
崩坏意志早已发现贝拉的“前世”了,她的本质是曾经即将消亡的“崩坏”。
所以,还是梧桐比较违背常理一点,贝拉的特殊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换另一种角度来看,违背常理其实也非常正常,所谓的不确定性、意外、奇迹……本就是宇宙的本质与规则之一。
没什么特别的。
无论多么特别的人类,都没有崩坏意志特别。
就在崩坏意志准备离去时,意外又起,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离开此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