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解语臣准备返程。
张海客也要回香港打理公司,给一众守家的小张派发利是。
胖子要随云彩去广西给老丈人拜年。
余下的人,各自也要归程。
于是,初二那日的离别宴席格外豪华。
胖子:“齐夫人,你点名要吃的佛跳墙。你等会尝尝味道中不中,若是味儿不正尽管提意见,我再琢磨琢磨。”
黑瞎子瞥了一眼正在和秀秀看照片的人,意有所指道:“呵,这话你不该问她。问小九爷就成,我可记得九爷曾经为了某某人特意挖来了粤菜大师。”
解语臣饮着茶杯里的茶,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听着黑瞎子的打趣内心无丝毫的波动。
“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要时不时酩几口陈醋。”江南念放下相机,回头吩咐人帮忙。
“秀秀,帮我去厨房把那瓶美和居老陈醋拿来。爱喝醋是吧,今儿你把那瓶干了。”
秀秀立马去厨房拿了小瓶醋过来,递上,“好咧,醋来咯。”
黑瞎子见她动了真格,忙抱着她的腰身求饶,“媳妇,我错了。我不该提这茬,别别别…”
胖子提着锅铲追了出来,“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快把我的宝贝放下。比黑爷还年长的陈醋你们别给我作贱了,就这么一小瓶。无价之宝,要不是小月亮,我还见不着这金贵玩意。”
江南念见胖子那心疼的样子,立时也将陈醋给了他。
“行了,给你,我给你们的好东西够喜来眠用好几年了。”
胖子:“这在厨师眼中,可是好东西。”
正在和解语臣饮茶的无邪抬头就问:“你和师傅也要走?”
江南念拍下黑瞎子的手臂,走了过去,接过茶慢慢饮了几口。
“我们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你们喜欢安静的生活。我们不是,最好的风景永远在前方。”
“可是…”
江南念打断了他的话语,轻笑:“无邪,送你的雪中春信喜欢吗?”
无邪有些不明所以然的看向她,“什么?”
“你还没感觉到吗?”
江南念抽出花瓶中张千军特意采摘回来的腊梅花,放置他鼻子。
“闻见了吗?是不是清香幽远,很好闻。”
无邪这一刻觉得女子的盈盈笑意带着淡雅而清新的花香,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温柔地拂过心间。
此时,他是真正的高兴,灿烂的笑容似乎驱走了心底的阴霾,“咦,我闻到了花香?”
无邪这几日常在厨房帮忙,并没有多想,嗅觉突然恢复了。
江南念手指轻轻抚过他脖颈和手臂间,那骇人的伤痕消失了。
“好了,无邪可以安心的回家见奶奶了。”
九门和张家,牵扯不清,谁也说不清到底谁欠着谁。
可无邪以身入局,付出了自己的十年,身心疲惫,她最后的温柔是为他消掉那些痕迹。
“谢谢你。”
江南念在无邪感谢目光中微微颔首,“不用谢,就当是谢谢你把神明带回了人间吧。”
就当是我为你、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起身离开了,将那支腊梅随手插在发间去和刘丧他们告别。
她在刘丧耳垂上揉了揉,看着那发红的耳朵,随之修复了他耳里的暗伤。
“丧丧,以后和哥哥好好生活。不要再下地了,古往今来盗墓贼没有几个有好下场。”
嘱咐了俩人几句,留下了礼物。
汪灿:“张星月,那些是真的吗?”
江南念回头漫不经心一笑:“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汪灿,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敌人。”
她来了也不过了了几言,说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