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他这样当老公的,一点也不敬业!
可能是气的太狠,胃痛居然缓解不少,季南堇枕着沙发昏昏欲睡,只是心里惦记着某人,怎么都睡不踏实。
就在她打算起来去找人的时候,贺之樟自己回来了,手里拎着熟悉的塑料袋。
季南堇好像有些明白了,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唇角缓缓勾起。
贺之樟把药放下后,转身去接了杯温水,半蹲在沙发前,把胶囊放在她手心,全程没有说一个字。
季南堇听话的吃了药,贺之樟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测温枪,在她额头上测了下温度,384。
这都要怪那天参加婚礼穿的太少,之后又淋了雨,本该在家好好休息,结果因为一条陌生短信跑到大洋彼岸。
说起来季南堇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给她发信息的人是谁?
披着一身怒意的男人进屋,把下午买的药拿出来,按照说明书上的用量,一颗一颗抠下来放在她手心。
见他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却还是这么贴心的喂自己吃药,季南堇心里那点不愉快早没了,不用他说乖乖把药吃了。
药很苦,季南堇一口气吃了七八颗,只觉得舌头都是苦的,咕咚咕咚把水喝了个干净,然后眼巴巴看着贺之樟:
还要喝!
贺之樟接过杯子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一颗糖,剥开包装纸喂到她嘴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冷酷无情著称的贺总,养成了随身带糖的习惯。
奶香味儿占据了所有味蕾,季南堇舒服的眯起眼睛,刚要起身的人被抱住脖子亲了一口,“真甜。”
受到惊吓的人脚下一滑,单膝跪在了沙发上,深色眸子闪了闪,按住女孩儿的后脑狠狠吻了回去。
这个吻有点收不住,毕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这么久没见,此情此境之下,不做点什么才更奇怪吧!
关键时刻,季南堇清醒过来,“你的伤……”
“不碍事。”贺总弃之以鼻,那也叫伤?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她再敢说出这样扫兴的话,他就……
本来就病着的人,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掉进了水里,那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只能遵循本能抓住救命稻草。
“别走……”
贺之樟被抓住衣袖,只好重新蹲下来,对着意识不清的人耐心解释,“我只是去拿毛巾。”
季南堇什么都听不见,嘴里重复着那两个字,贺之樟想起在酒店遇见她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拉着他不让走。
“哥哥,哥哥,不要丢下我,小堇害怕……”
她的声音很轻,贺之樟靠近一些,听见女孩儿小动物般呜咽着喊:
“哥哥,阿樟哥哥……”
脑袋轰的一下,贺之樟摔坐在浴缸旁,衣袖上的手受重力滑落,他却无暇顾及,因为头疼的几乎快要爆炸。
“哥哥,不要丢下我。”
“阿樟哥哥,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来救我?说好保护我的,为什么让我掉进海里?为什么?”
“海水好冷,阿樟哥哥,小堇好冷……”
杂乱的声音在脑海里想起,此起彼伏,贺之樟痛苦的抱着头,想让声音停下来,又自虐的想听到更多。
小堇,不要死!
眼前是季南堇掉下海里的画面,那么小的孩子,瞬间就被海浪吞没,贺之樟跪在崖边,什么都做不了。
她会死吗?
会吗?
猫的尸体,人的尸体在眼前走马观花般闪现,最后出现的是季南堇的尸体,她躺在礁石上,四肢冰冷……
“不要”
贺之樟嘶吼着睁开眼睛,就看见沉在水底的季南堇。
“阿堇!”
他慌忙把人捞起来,拍着她的背让她把水吐出来,“阿堇,醒醒。”
季南堇难受的咳嗽着,却仿佛被梦魇住了,怎么都醒不过来。
贺之樟都要打急救电话了,她才缓缓转醒,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他,又像是看着别处。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我梦到自己掉进海里,海水灌满了我的喉咙,我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我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