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被儿子吓了一跳,抬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醒了也不出个声,吓我一跳!”
贺天岑捧着他妈的脸亲了一口,搂着她的肩膀说:“肚子饿了,吃饭去。”
大太太哎哟一声,拍着儿子的胳膊笑骂:“你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跟妈妈胡闹。”
“多大那不也是你儿子?”贺天岑嬉皮笑脸的回了句。
这话说的熨帖,大太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自己家的儿子看着真是哪儿哪儿都好,一米八几大高个儿,长得帅、有本事,关键是孝顺,就是身上这衣服稍微有点儿……
“儿子,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去跟爷爷吃饭?要不回去换一件?”
贺天岑低头看看身上的条纹睡衣,邪气的勾着唇角,“我穿这身不帅?”
“帅,怎么不帅,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大太太毫不迟疑道,“可是今天大家都在,你爷爷等着顿团圆饭可是等了很久,你穿的这么随便不太好吧!”
“既然是团圆饭,那就更应该穿的随意一点,这样才显得我重视。”
这话听着好像有点道理,可到底是家宴,小姑子和那个狐狸精可都在,还有贺之樟和贺晗,大太太总觉得穿成这样不太合适。
“你爷爷……”
“行了别可是了,这种小事爷爷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有贺之樟在,他哪还有心思管我穿什么?”
大太太听着这话有点心酸,心想狐狸精的儿子都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到家里来了,他儿子穿个睡衣怎么了?
吃饭的地方像个殿堂,十几米的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餐具,座位上的鲜花被佣人撤掉,取而代之的是今天的晚餐。
佣人们站成一排,穿着一样的衣服鞋子,戴着一样的白手套,面带微笑,双手交叠于身前,等所有人入座后,上前将银色参盖拿开餐盖拿开,一道道精心烹饪的菜肴出现在大家面前。
贺天岑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他似乎没有看到多出来的人,走过去向贺老爷子问好。
“爷爷。”
贺老爷子点点头,“坐吧!”
母子俩入座后,贺老爷子端起酒杯,“开饭前我先说几句,咱们这一大家子,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坐下来吃饭,老头子我是真的高兴。”
然而高兴的只有他一个,其他人则各怀心思,正所谓众人皆醉我独醒。
“我老了,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你们要记住,只要你们一天还姓贺,就是我贺家的人,有些事玩玩也就罢了,千万别玩过头。”
这话是说给贺天岑和贺之樟听的,毕竟这两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那些小打小闹,贺老爷子也没放在心上,谁知打着打着就打出火了。
贺老爷子第一次干涉是三年前,那天贺之樟提出回国被拒绝,心里正不爽,贺天岑就送上门挑衅,也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不着四六的话,两人在家门口就打了起来。
贺之樟性格有些像他爸,平时闷不吭声,动起手来毫不含糊,贺天岑在他面前吃了大亏,找了一帮混混说要给他好看,被贺老爷子及时阻止。
贺天岑心里不服气,断手之仇早晚要报,贺老爷子怕他们兄弟相残,也为了给大儿子一个交代,就把贺之樟给发配了。
贺之樟得偿所愿,立马收拾东西走人,贺天岑却还咽不下这口气,只是老爷子盯得紧,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回中国。
如果他混的不好也就算了,偏偏这人是个商业奇才,一眼就看出国内房地产行业的利润空间,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国内财经频道经常能听到他的名字,这下贺天岑坐不住了,于是就有了半年前的那场绑架。
贺老爷子很快就查到跟贺天岑有关,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就听说贺之樟追到曼谷把他的腿给打折了。
这也算是意料之外的结果了,以贺老爷子对贺之樟的了解,少不得得去掉半条命,既然他们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贺老爷子也就把人撤了回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孙子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这还要从那个处事不公的老太婆说起。他们有两个儿子,一个性格软弱一个身体不好,都指望不上,老太婆就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扬言要把贺家一半的产业留给长孙。
问题就出在这个长孙上。
贺天岑出生的时候,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突然放晴,贺老夫人大喜过望,觉得这小子是个有福气的,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只等他长大就把贺家交到他手里,谁曾想老二游学回来,居然带了个孩子。
那几年贺淮澜的情况还算稳定,贺老夫人虽然不喜欢他,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看到亲子鉴定结果后还是接纳了他们。
贺淮澜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出门,也不喜欢跟人接触,久而久之形成了孤僻的性格,跟谁都不亲,平时在家里没什么存在感,从而给人一种与世无争感觉,却唯独在长幼的事情上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