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贺伯要留下来照顾爷爷吗?”季南堇又问,“我看他们感情很好,他走了爷爷应该很孤独吧!而且他年纪也这么大了,早就该退休啦!”
贺之樟没说话,贺伯照顾他这么多年,虽说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可付出的感情是真的,他也并非天生无情,谁对他真心谁对他假意还分得清楚。
只是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大房那个女人又跟她儿子一样不省心,最近又开始蠢蠢欲动,贺之樟不在乎贺家最后落到谁手里,但绝不容许有人对老爷子不利。
这次让贺伯留下其实就是他的意思,只是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不好跟季南堇说,不想污染她蔚蓝的天空。
季南堇其实只是随口一问,她甚至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扭头看着窗外的云层发呆。
贺之樟见她不在意这件事,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找空姐要了杯红酒,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太对。
虽然头等舱客人的服务等级比较高,可像这样的红酒,航空公司应该拿不出来,或者是不舍的拿出来。
贺之樟若有所思的抬头,就见刚才那个空姐在看他,表情里带着欣赏。
这是国内航空,这个空姐应该认出了贺之樟,被发现之后也不躲闪,大方的冲他一笑,甚至还抬手示意他继续,漂亮的红唇无声张合。
贺之樟看见她问:好喝吗?
后来贺之樟没有再去碰那杯酒。
空姐有些失落,她之前的金主都是这样搭上的,没想到贺之樟根本不吃这套,白费了这么贵的酒。
季南堇一扭头看见旁边桌子上多了杯红酒,再扭,就看见不远处空姐神情复杂的看着她家贺总,好像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一样。
“贺之樟,她”
“嗯?”贺之樟偏头,做出倾听的姿态,季南堇盯着他近乎完美的侧颜,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长得帅又不是他的错。
女孩儿郁闷的噘着嘴,贺之樟不明所以,抬手拧了拧她的鼻尖,“不高兴?”
鼻子有点痒,季南堇把他的手拉下来,“贺之樟,我是不是耽误你办正事了?贺伯说你这次回来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是不是不该缠着你回来啊!”
原来一直纠结的是这个,贺之樟轻笑着摇头,“事情已经办完了。”
只要跟她在一起,再大的困难他也不怕,当年他可以做到,这次一定也可以!
这话听上去没什么可信度,季南堇觉得他在糊弄自己,低头拔毛毯上的纤维。
“那天我不是故意跑过来的,是有人发信息说你出事了,还往我家里寄了护照。”季南堇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跟他说一声,“我打你电话没人接,就打给贺晗,他说你昏迷不醒。”
这件事其实不难理解,有人做局引她过来,而他又刚好旧疾发作,于是顺理成章,只能说是天意。
贺之樟能猜到发信息的人是谁,眸底闪过一抹寒意,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见季南堇还在为这件事纠结,贺之樟抓着她的手放在腿上,轻轻揉捏她圆嫩的指头,“你能来我很开心。”
季南堇耳根微红,翻手扣住他的手,跟他十指交叉,“我也很开心。”
女孩儿明媚的笑脸,像极了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宜人,贺之樟解开安全带凑过去吻她的眼睛,“爷爷的话不用放在心上,我会等你做好准备。”
“咦?”季南堇皱眉,爷爷的话是指举行婚礼的事吗?
还有为什么是等她做好准备,该最好准备的人不是他自己吗?
然而这些话季南堇最终还是没问出口,或许应该先回去跟萧俊一商量一下,当初结婚就是先斩后奏,要是再来一次,怕是有人要忍不住大义灭亲了!
贺之樟喜欢她。
贺之樟不想举行婚礼。
为什么?
季南堇就带着这么一肚子心事回了国,来接机的是高雁飞,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听说好像是去外地帮贺之樟办什么事。
有钱人跟有钱人也是有区别的,她家贺总家大业大,在见识过贺家古堡之后,他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高雁飞接到老板和老板娘之后,立即打道回府,留下司机老郑等还没出来的季小奈和行李。
其实完全可以一起回去的。
季南堇撇撇嘴,低头给季小奈发信息,最近事情太多,都没有好好陪陪她,她果然不适合照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