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山外。
阎闯、王宽、简蓉、霍真,四人埋藏好兵器,直奔卧牛山。
而在卧牛山,在矿洞中——
“逃逃逃!”
一名矿工打扮的青年,背上背篓空荡荡,腰间鼓鼓囊囊沉甸甸,他夺命狂奔在前,跑动间,背上背篓炸裂,速度更快三分。
在他身后——
踏踏踏!
一队乌甲军穷追不舍,个个披坚执锐,列阵矿洞中,恍如天兵天将。
不敢回头!
不敢停顿!
青年玩命的跑。
矿洞深邃,深处漆黑不见五指,七拐八弯——
转角遇到爱!
砰砰砰!
青年迎面撞着一人,猝不及防就交起手来。
然而。
才仅三五合,青年就叫——
“铜桥铁马!”
“落地生根!”
“虎鹤双形?!”
青年招式猛地一变——
拳、掌、指、爪、钩!
抛、钉、挂、撞、插!
虎形!
鹤形!
“虎鹤双形?!”
对面来人也惊。
两人激斗骤止,两手抵在一处,黑暗中勉强视物,脸面凑到近前一看,二人都惊——
“是你?!”
“师父?!”
……
卧牛山。
王宽、简蓉早就准备好破破烂烂矿工衣裳,四人藏好兵器,换装之后,悄么么,潜入卧牛山。
“小心!”
王宽抬手,四人止步。
阎闯侧耳听——
“有人!”
他脚下一动,壁虎爬墙,嗖的一声爬上树梢,探头往远处看,就见山坡处,一队乌甲军在下列阵,三队乌甲军往下追击,中间则是七八人在逃奔。
远远地,黑黑的,看不真切。
但猜也能猜出——
“是乌甲军在追击偷矿武人!”
王宽眼睛一亮,他不知何时也爬上树梢,就在阎闯身旁,看到这一幕,王宽扭头看向阎闯跟霍真:“二位,黑吃黑,做不做?”
偷矿者被乌甲军追杀,一个个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精石。
这些人,要么实力强劲,能带着精石突出重围。
要么就丢下精石,乌甲军只求精石,不取性命,说不定还指望他们下次再来,再替自己多寻些精石呢!
偷矿者!
乌甲军!
厮杀不为厮杀,为的都是精石。
王宽也看中了!
只是,他担心阎闯跟霍真道德感太强,不愿意做黑吃黑这种事情。
霍真看向阎闯。
阎闯咧嘴一笑:“干!”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
一切为了修行!
一切为了资源!
只要不是肮脏龌蹉,陷害无辜,坑害朋友,一切都做得!
王宽闻言大喜:“那这样,我们四人一齐冲出,不打乌甲军,先冲一个精石最多的,夺了精石,不要恋战,抱团一起冲出去!”
“好!”
阎闯、霍真热血沸腾。
冲杀!
夺宝!
这在秩序井然的大燕很少出现,即使是新派跟旧派、学府与门派,基本也都是你好我好,鲜少有赤裸裸的抢夺、厮杀的局面。
近年来,甚至连仇杀、恩怨、正邪什么的,都很少见了。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
更多还是人情世故。
但在山海界则不同,大燕武人不属于这个世界,来到这里,普世的道德观约束力极弱,没有江湖中的人情故旧、没有错综复杂的千丝万缕作羁绊,在这里——
大燕武人!
无法无天!
……
“王什长!”
“拦住他们!”
“放走一人,提头来见!”
陡峭山坡,都头杨正的声音又急又怒,在远处,喝令王什长拦住八名齐奔下山的破限级偷矿者。
八破限!
哪怕是乌甲军,一什十人,正面也难阻挡。
“原来如此!”
王什长脸色一戾,他意识到,这定是杨正的诡计,故意趁他巡逻时驱赶矿洞中的破限级偷矿者出逃,再故意驱赶至他所在区域。
八破限!
猛冲击!
他这一什,他这什长,要么躲,事后军法处置,要么拦,不死也伤!
“歹毒!”
王什长长枪在手,却不愿退,他千辛万苦进入乌甲军,眼见大好局面,不愿就这么葬送,当即,王什长喝道:“列阵!”
一声喝!
轰!
一什十人,顿时跑了八!
只余下两人,跑得慢,转身时被王什长一枪穿俩。
“哈哈!”
“天助我也!”
王宽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没了这一什乌甲军,无论是夺取精石还是事后跑路,都轻松太多。
他手持‘震天弓’,搭弓射箭,粗略对准那持枪的光头什长,两眼却微微闭起。
破限武人,感应敏锐。
多看一眼,就生警醒。
因此,王宽不看,只听,只等八破限冲击时,再背后一支冷箭,当场就取走其性命。
王宽弯弓,蓄势待发。
一旁。
阎闯、简蓉、霍真,他们三人则紧盯着八名破限偷矿者,这八人身上破烂,脸上都有泥污挡住面容,但三人也不关注,他们关注的是这八人身上的精石多寡——
“左边两个!”
“鼓鼓囊囊!”
“加起来怕不得有二十来斤精石!”
“这两人像是一起的,干不干?”
霍真、简蓉迅速分析,又左右看看,试图跟其他两人眼神交流,他们必须在王宽箭出之时选定目标。
王宽的箭!
就是令箭!
但是,他们俩的眼神确实交流上了,可阎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