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天空笼罩着一层阴霾,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寻常。下午三点多,时间悄然流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姐姐终于抽出了空闲,她回到娘家,将我与惠匿去学校找她,以及惠母多次寻找她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的父母。父亲与母亲商议道:“既然小莞如此坚持,那就让她留在惠匿家吧,我们不必再干涉。他们想如何处理这件事,我们都不发表任何意见。若是有什么事情,就让蔓苁去处理吧。”
随后,姐姐将我叫到县城,进行了最后一次深入的谈话。她神情严肃地说:“小莞,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如果你将来过得不好,或者后悔了,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能责怪父母,也不能埋怨任何人。还有,既然你如此坚定地选择了惠匿,那就要好好和他过日子。”
我倔强地回答道:“我谁也不怪,谁也不赖,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姐姐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她郑重地说:“咱妈让我向你转达一句话:如果你将来对惠匿不满意了,千万别有‘我想把他换掉’的想法,她不允许你这么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所以你现在一定要考虑清楚。”
我自信满满地说:“不会的,只要他对我好,除非他对我不好!”
姐姐有些着急,她劝说道:“小莞,傻妹妹,你也太善良了!人是会变的,惠匿能和你相处这么久,现在这么爱你,那是出于一种好奇。过几年之后,他见得多了,可能就不足为奇了。你敢保证他会像现在这样爱你吗?”
我沉默不语,转动着双眸,思考着姐姐的话。她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让我陷入了沉思。
姐姐又同情地说:“现在咱爸妈还是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你就让他们家给你们俩办婚礼吧!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也不用通知咱家里。”
我有些生气,觉得父母好绝情!但我并没有体会到他们的心情。父母都是有素质、爱面子的人,他们绝对不会出席我的结婚席面。在农村,办喜事通常都是在家里宴请亲朋好友,吃饭庆贺。他们觉得我做了一件让他们没有面子的事情。
然而,我并不以为然。我觉得时代已经变了,婚前怀孕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没有染指任何其他男人,这样的挚爱难道有什么丢人的吗?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错了,那就是惠匿的爱让我抵挡不住。
我在姐姐家里整整待了一天。下午五点多钟,惠匿从W市回来后,将我接回了他的家。
当我们回到家门口时,正好惠匿的父亲让他去买东西。惠匿对我说:“莞,你先回屋去,我一会就回来。”
惠匿的父亲看着我们黏黏糊糊的样子,扭头笑了。
虽然我在这个假期里已经来过不少次,也住过几日,但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而且我毕竟不是按照传统习俗被娶进门的,总有些不习惯和别扭。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自己进了门,来到里屋。
里屋地上铺着一张大草席,上面铺着崭新的被子。惠母正和一个村上的大娘在给里面装着棉花。看到我走进来,她有气无力地说:“回来了,这是你大娘,给你们缝制新被子呢!”
我礼貌地回应道:“哦,大娘好!”
那位头上包着方围巾的大娘瞅了瞅我,笑着说:“你看惠匿多有福气,这姑娘长的多白净哦!呵呵!”
惠母也自豪地笑了。
我微微地笑了笑,没有坐下,因为也没有凳子可坐。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就站在门口处。
这时,惠匿突然在门口对着正在蹲在地上干活的惠母喊道:“怎么不给我媳妇倒水喝!啊?妈,怎么不给我媳妇倒水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