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一起招工进厂的那批人,不管男女都视为姐妹兄弟,只要他们有需要我的,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一定会尽力帮助的。
我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写着材料,一会我站起来,走到档案柜子前,翻看着一些文档。
这时申远会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站在门口。贾宽厚坐在他的办公桌前看着报纸。他看看申远会没有理她。
因为我站在柜子门的后边,我关上柜子,转身回座位时,看到申远会却站在那儿,像是有意挡住的,厂办再没有其他人,我本来想和她打声招呼,但看她怒目而视着自己,也就算啦。心想:“你这种眼神看我,你不尊重我,我就更不尊重你!”
我从申远会身后挤过去,坐到位子上,继续写着材料。
“哎,咋没见小脚勤呢?”申远会终于说话了。她的声音很刺耳,又尖又酸。
贾宽厚这时也说话了,他的声音像是在喉咙里没出来瑟瑟的:“你找他干啥呢?”然后又说,像是赶她走,说道:“去赶紧回去,小脚勤是你安排的!”
“哎吆!我咋就找不成他了,我看你没有几天,是不是被啥狐狸精给教坏了!”申远会说出来这么难听的话。
我低头写着装作没听见,当我听到申远会说这句话时,眼珠子转了转,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真是个疯子!可怜的女人,太不爱自己啦!”
贾宽厚这时脸一沉,把报纸放下,然后疾步走出去了,申远会不甘心的站了一会,然后也灰溜溜的走了。
我放下手中的沾水笔,往窗外看了看,想想: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呀?我并没有惹你,难道真像别人说的那样,你是嫌我进办公室没给你送四样礼吗?凭什么呀!吴常盛才是我的贵人!你贾宽厚只不过是无奈的在执行吴厂长的安排而已。
“哼!”我重重的把笔插到墨水瓶里。
窗子外人事科长走进来啦。他带着僵硬的微笑说:“江主任,给这个通知上盖一个章子,这都是请吴厂长签了字的,但是还需要盖个厂里的章子。嘿嘿!”
“哦,好的。”我接过通知,把桌子下面的抽屉打开,拿出印盒。盖完章,整理好交给这位张矮科长。
张科长忙笑着说:“好,好。我这样就把程序走完了。”
我没有说什么,把章子锁进抽屉,看看办公室墙上挂的大钟,马上四点了,就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资料,放入文件栏中。下班了。
第二天下午,我坐车回到县里,财务科的人办事去了,我回到了租的房子。我进了院子,看见有一个女士小轻便自行车,但我并没有想到什么。于是高兴地走到楼上自己的房子。
房子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很熟悉的女人。我稍微有些惊讶。
“你回来了,西春来了!”惠匿看见我回来笑着说,但他并没有站起来。
我听到惠匿叫支西春的名字“西春”两字那声音,简直就像是五雷轰顶啊,但是我必须先忍着,说道:“哦,是支西春来了,你怎么找到我这的?”
“哦,”支西春还没说完。惠匿就急着说:“我刚在路上碰见她了,就邀请她过来坐坐。”
“哦,你急啥?我和支西春聊一会吗?你怎么那么爱说话!”我有些不耐心烦的说。
我把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又去提电壶给支西春倒水。
“西春,你现在干啥着?”我微笑着问。
我实在不愿意叫她的名字,但遇上这样的局面,也出于无奈,当我说出“西春”两个字时,我的嘴里都感觉到有沙子。其实,我和支西春的交情远不如惠匿,毕竟他们高中三年啊。
“还没有工作呢!”支西春用右手推推眼镜,她的动作比在学校时稳重多了。
我坐在哪儿不知跟她聊啥,支西春也没有什么话说,惠匿也不说话了。三人坐在那儿很尴尬,我恨不得支西春赶紧走,我没有什么和支西春好聊的。
“那惠匿,蔓莞,我走了。”支西春这时起身告辞。
我假装挽留了一下,说道:“再坐会吧,急啥吗?”
“不啦,我要回家去了。”支西春披着短发,穿着一件颜色很淡的衣服,还是那么瘦瘦的。她背着包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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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点。”惠匿跟在后边说道。
我跟在惠匿的后边也说道:“这个楼梯比较陡一点,你下台阶小心点儿!”
“哦,不要紧的。”支西春说。
“到了院子,支西春去推她的车子,已经捉住车架,惠匿赶紧走都支西春的前边,去帮她推车子。
“不用,不用!“支西春尽管让着,惠匿还是硬抢过来车子,往后一倒。掉个头。
我在旁边看着,虽然表情很自然,但是心里已经像黄河一样汹涌波涛,翻浪滚滚了。我机械的去打开大铁门。
惠匿把车子推出去,走了几步。我就说:“西春,那你慢走啊!”
支西春站住说道:“哦,不送了,你们回去吧!”
按道理惠匿这时应该把车子传给边小珍,夫妻两人送出,到此止步,已经很有礼貌了。然而惠匿也停在那儿,并没有让支西春推着车子自己走的意思。
我看到这种情况,肺都快要气炸了,我心里的那个愤恨不知什么时候就很快被逼迫爆发了。
支西春说完,就去要车子。
惠匿挡了一下说:“我再送送你!”
支西春也只好继续走着。我没有说什么,看着惠匿的背影,心里很乱。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上楼了。我看看支西春用的水杯,还有半杯水。准备倒掉。一转身却看到了装白糖的玻璃瓶就放在桌边。于是我就尝了尝支西春用的水杯。
“噗!”我尝了尝,又吐到痰盂里,倒了杯水,兑点凉水,涮了涮口,暗暗地骂道:“好一个惠匿,挺会招待女人的!”
我坐在沙发上,只等着惠匿回来,收拾的就是他。
大约有半个小时吧,惠匿上楼了。他刚走进门,我忽的站起来,上前就给他一个响亮的巴掌,骂道:“你送人送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好谝的,有多少话说不完呢?啊!你媳妇我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都在陪一个从不相干的人!你胆子够大的,趁我不在家就把你曾经暗恋的对象引回家来,来干什么呀?干什么?”
我越想越生气,越说声越大。
惠匿看我打了他,就慢慢的说:“看你想到哪去了,人家到咱家里来,有理不打上门客吗?她对这块不熟悉,我不得把她送到大路上去吗?”
“是谁让你引她来咱家的,谁允许你带一个女人到家里来的,你献什么殷勤,争着抢着去给人家推车子,她又不是个小孩子了,你在我面前这样做让我如何接受?”我颤抖的声音。
“莞,我只不过是觉得她来咱家是客人,才这样送人家的!”惠匿讷讷的说。
“哼!少一天的编造这些美丽的谎言!我问你,你在哪儿碰上她的?她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儿?是你要她来的,还是她要来的?你让她今天来认个门,以后好找你,是吗?你说呀?”
我疯了一样咆哮的声音。我说着流下来眼泪。“难道我们的婚姻都不能说明什么,我这一心一意跟了你的人,竟然不如一个你暗恋的人,你竟然对她那么殷勤,你让我恶心,恶心!平时怎么不见你给我推车子哪,你算个什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