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许小山自然是不知情的。
此刻的他,正站立在传承阶梯第二十层之上,而他的意识,则再次出现在另一个空间之内。
许小山看着眼前的景象,满脸的惊恐。
即便他已经不止一次地经历生死,但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在他的眼中,这是一片灰色的世界。
一种阴冷到令人战栗的灰。
战火和浓烟在各处升腾,尸山血海在他的脚下,他所站立的位置,正是尸山的顶端。
俯视山下,数不清的人影正凶神恶煞地朝着山顶而来。
虽然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可许小山却能够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的杀意。
“杀!”思想被强烈的杀意操控,许小山手执长枪,一个俯冲,一枪将四人穿透。
然而令许小山茫然的是,那些人即便被许小山一枪毙命,可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却丝毫不减。
不过,此时此刻的许小山,并不被对方的杀意所震慑,反而愈加的暴戾。
手上用力,将长枪收回,转身一个横扫,数十人被长枪扫中,哪怕是被枪柄扫中,也都被拦腰截断。
可见许小山实力之强。
如此般的实力,碾压式的屠杀,并没有让敌人止步,他们反而越战越勇。
许小山自然也没有停留,他高高跃起,浑身被杀意弥漫,灵力灌注全身以及长枪,朝着奔袭而来的敌人,居高临下地猛刺。
强大的力量,由高空倾泻而下,覆盖百米的范围。
百米之内,又有数十名敌人,被许小山的攻击轰成齑粉。
终于,后面的敌人露出恐惧的表情。
可即便如此,他们仍然不退,就那么用惊惧的目光注视着虚空中的许小山。
他们一个个不停地在诉说着什么,可许小山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这个时候许小山才发觉,从他进入这个世界以来,就从来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幻境,这里是幻境!”许小山终于清醒。
“这是什么情况?为何我会来到这样的一个世界?”
从十一层到二十层的阶梯,与之前相比,并没有什么特殊,仍然是肉身的考验以及淬炼。
不同的是,整个过程下来,许小山都被一种无形的杀意侵袭。
好在许小山灵魂还算过得去,并没有受到杀意的影响。
当他到达二十层的时候,突然间便出现在了这个空间之内,一进入这里,他就如同融入了这个世界一样,不断地杀戮。
而且,许小山之前的表现,比现实中的自己,更为可怕,当然也更强。
之前他斩杀的那些,好像都是金丹期的强者。
而他能够感觉得出来,此刻他的境界,却仍然是筑基十层。
可是这怎么可能?
自从进入筑基十层以来,算起来他并没有真正地战斗过。
哪怕是之前秘境中和王富贵的战斗,也是依靠一击取胜,那里面的偶然性,许小山自己是明白的。
也就是说,许小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真正的战斗力到底如何。
进入这青阳圣地的后山在之后,他又感悟到了土之法则,刚刚一道二十层的阶梯淬炼,他的肉身又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也就是说,此刻的他,相比之前的指环秘境,不知道又提升了多少。
“刚刚战斗中表现出来的,就是我的真实实力吗?”
“可这空间之内的景象又是咋回事?”
许小山能够感觉到,这个空间之内,充斥着杀戮之意,无论是之前的自己,还是自己斩杀的那些敌人,同样如此。
可这些人为何要杀我,我又为何会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许小山仍然看不清敌人的脸,却能够看到对方的眼神。
那眼神中有愤恨,有不甘,有怨毒。
这些人为何会这样看待自己,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许小山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一个筑基境界的修士,都能够凌空虚渡,可下方这些金丹期的强者,却飞不起来。
这很不正常?
“是因为修行功法的缘故,还是因为种族的缘故?”
搞不清这些,但是许小山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自己虽然战斗力强横,可是,这不代表自己可以永远地战斗下去。
放眼望去,还有无数的敌人在朝着自己进发。
若是不尽快找到解决办法,自己最终只会是累死。
“这一层的考验到底是什么?”
“杀戮吗?”
许小山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长枪,他有些奇怪,为什么一出现,自己使用的不是剑,而是长枪呢?
其实若是一般人,或许会认为,战场之上,自然是长兵器更加适合。
可在修行的世界里,无论是战场杀敌,
还是两两对决,兵器的长短,并不是取胜的关键。
相较而言,许小山还是感觉,自己最强的,还是剑道。
于是,他收起长枪,取出宝剑,还是那株寒冰玉青竹。
他手中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宝剑,之前叶筠瑶送给自己的中品灵器,还没有来得及重塑,并不适合战斗。
因此,此刻他手中唯一能够拿得出来的,也就是寒冰玉青竹了。
宝剑在手,风之剑意立即释放,全身上下立刻出现一种缥缈之感。
风之剑意夹带着寒冰之意,疾速向前,速度之快,简直快成瞬移。
而所过之处,两边的敌人统统冰封,并立即破碎。
“还是宝剑用着顺手。”
而当他再次准备出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脑袋竟出现了刹那间的眩晕。
只是那一刹那。
许小山并没有在意,他认为,之前在考验中不断地被杀意侵袭,进入这处幻境,又经历了之前的杀戮,灵魂难免受损。
因此,出现刹那间的眩晕,很正常。
于是他再次前突,又是几十人殒命。
他越杀越顺手,越杀越快,心中的愉悦之感也越来越强烈。
渐渐地,他似乎已经陷入了癫狂,浑身的气势也越来越浑厚,
浑身上下,竟然被一团浓郁的黑雾笼罩。
他的双目变得通红,他的表情变得狰狞,他的笑容变得诡异。
“啊……”忽然,许小山抱头痛呼,双腿跪地。
强烈的痛感似乎从灵魂深处传来,让他痛不欲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小山抱着头,痛苦地呻吟着。
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那种痛苦,比肉体上的痛苦还要强烈数倍。
“鼎哥,我这是怎么了?”许小山强忍着痛苦,呼唤着太初。
然而,太初却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