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馋小子,吃胖了。”
廖云沏抱住这个冲入怀抱之中的少年,不知不觉间,原本那个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都害怕会飘走的婴孩都已经长到了这般大,再大一点或许会比自己都要高了也说不定。
“我才不是馋小子,而且也没有胖……反正就是没有胖。”
廖白将脑袋塞在哥哥怀里面猛猛的转动,他还从来没有离开家如此长的时间,虽然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但是在柏溪镇的那个小院里的日子中他已经感受到了诗词中那所谓的乡愁为何物了。
“我让李叔给你订了你最爱吃的烤乳猪,你要是不馋,那咱们今天就不去了。”
“不要,我要吃,但是我不馋。”廖白发挥撒泼打滚的技巧,赖在廖云沏的怀里面不肯下来,廖云沏也就这样纵容着他。
直到快要出门时,廖云沏提了提少年的后颈肉,廖白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哥哥,随后站在那里任由哥哥将衣服整理得体。
“冠必正,纽必结,袜与履,俱紧切。出门了就不是家里面了,整理好衣服,莫要别人看轻了你。”
廖云沏细心的给弟弟将衣领整理好,随后伸出手,如愿牵到了那只马上就快要和自己手掌一样大的手掌。
“……我就在点剑后面用了一击横扫,随后用假动作让他重心变化……”
廖白从上了街道开始就在哥哥身边打开了话匣子,路上的所有见闻都被他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终于在华灯不再的时刻,一行人回到了家,老管家指挥那几个短工将今日购物所得搬入库房存放,随后看着这些短工离开才关上了门。
而廖白则是和哥哥一起回了主房,廖白依然在滔滔不绝,廖云沏则是接过了老管家手中的水盆放在了床边。
廖白将靴子摘掉整齐的放在了床边,随后退掉了袜子将脚放入了热水之内,温热的触感包裹在脚掌周围让少年忍不住舒服的长叹一声,他随即直挺挺的躺倒在后面的床上。
突然间他感觉有一双手扰动了那热水,随即握住了自己的脚踝。
“哥哥?”
廖白一惊想要起身,但是立刻就被廖云沏拍了拍了大腿示意他继续躺着。
“别动,我看看。”
廖云沏用手掌轻轻按压那本应该断掉的伤口部位,仔细的好像是在检查一份惊天命案的案牍一般。
几息的检查过后,青年原本紧蹙在一起的眉毛终于是缓缓松来。
他之前在大理寺任寺正的时候就精通了人体的筋脉构造一类,虽然他不会治疗疾病,但是确定伤口恢复的如何,甚至伤口是什么时候,由什么武器造成的,乃至于一处地方是否有暗地里的伤口还是轻而易举的。
此刻弟弟脚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没有暗疾,这比他所设想的最好的情况还要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