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介意直接撕了你。”
契纸消停了。
温迪看向天边。天现在完全黑了下来。
夜空中雷声隐隐。
老爷子跟他结的这个契约太过特殊,所以每次出现新内容天地都会出现些异动。
胡桃的声音同时响起:“一——拜——天——地——”
温迪看着一道雷光落入不远处的浅海。
拜天地?算了吧。
他刚才才挑衅了对方一通。
温迪伸手把身侧的人拉入怀里,在他耳边亲昵低语:
“唔,办完了喜事,你的神之心应该就能算是我们两个的共同财产了吧。”
“我能拿它来下棋吗?”
青年笑得像个顽劣又早慧的恶童。
怀里的人并不予他回应,没人知道岩之神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胡桃无视了新人的疯癫做派,只眼观鼻鼻观心地接了下一句:“二——拜——高——堂——”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青年五指成爪,手探入了岩之神的胸膛。
“别怕……一会就好了。”
“就一会,我找神之心很快的。不痛哦,我给你吹吹。”
“不过你我的身体构造也非同常人,你应该不会痛的吧——诶,我找到它了呢。”
青年笑着,就要抽出手。
……
锐利冰刀突然从四面八方袭向温迪。
风神羽翼张开,带着怀里的人迅速离开原地。
胡桃眉头一挑,护摩染上火焰。枪尖飞速舞动,冰刀纷纷被融化。
而这并不是结束。她收枪时顺手拿枪尖在棺材上以巧劲一拍,沉重的棺材板瞬间翻到一边。
那里面装着满满的摩拉。
胡桃叹了口气:“客卿啊客卿,我早知你有那么多钱,我就不给你买单了——往生堂真的像个冤大头。”
然后她以手为媒介,直接导出了火元素力。
火灼烧着她的指尖,又迅速席卷了那一棺材的摩拉。
再然后,周围的黑棺材瞬间消失无踪。同时消失无踪的还有璃月港口下层的所有人。
棺材本身阴气极重,特别适合拿来布迷阵。
温迪这么想着,然后发现怀里的人睁开了眼。
“把你的手拿出来。”青年直勾勾看着他,“不舒服。”
温迪:……
演变态演上头了,差点忘了。
他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抽出了手。
“忘了现在是你的主场。”温迪把人放了下来,“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身着婚服的客卿不言不语,只是温柔地在温迪额头落下了一吻。
……
港口的平静并未持续很久。
温迪看着迷阵触发之后又被破,众人现出身形。香菱受了伤现在正靠着锅巴坐在地上,云堇和胡桃的枪架在一位陌生青年的脖子上。
钟离客卿立于半空,红衣玦玦风华绝代,跟先前那个虚弱至极的新人恍若两人。
青年声音恨恨:“摩拉克斯,你这个无耻小人——”
他真的以为岩神与风神不合。在他的预想里,风神既然摆出这么大阵仗来羞辱对方,那在冰刀袭来之时对方必不会管摩拉克斯死活才是。
而他的目的,就是在没人管岩之神之时……
没想到对方反过来利用这一点,算计了他。璃月港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天罗地网。
钟离客卿不说话,胡桃倒是代替他回了答:
“古往今来这么骂他的不止你一个。”堂主笑意盎然,“不过那些人要么被镇压在孤云阁下,要么改邪归正了。”
“省省吧,不差你一个。”
“但我没输给他。”青年冷笑,“你们很快就会看到他的真面目的。”
“你们可以杀了我,但我要做的事,你们阻止不了。”
这会钟离开口了:“是么。”
他垂眸去看那还在被胡桃的火烧灼着的红棺材,“我本来也没打算阻止你。恰恰相反,我与风神冕下协力,助了你一捧东风。”
青年:?
但没人解答他的疑惑。
他只听见一道清朗的少年声响起:“这就是罪魁祸首?看不出来啊。”
“空哥啊,这些日子他就拜托你监着了。”
再然后,青年就感觉自己被裹进了一团漆黑浓雾里。
……
温迪托着腮看着空用深渊的力量把人卷了个严实,然后顺手扔给了身边的两个深渊使徒——深渊王子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把下属带在了身边。
李明时对此视若无睹。他只拉着空一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少年现在成了群玉阁的临时主人,想去哪去哪,七星也听他调度——这就是温迪敢拉着璃月少年团下水的原因。不然要还是七星把持着总务司,这会往生堂就先要被千岩军查抄了。
*
温迪抬头去看夜空。
夜空中的星象已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圆润的血月。
天理的傀儡终于领了盒饭,而幕后推手终于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这游戏真刺激。
温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