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料到喜宴来的宾客不会太多,所以只准备了六十桌宴席,就这样还高估了,只来了四十八桌。
这喜宴办的陈夫人心底半般不是滋味儿,谁想到最后会峰回路转,皇上给了陈家这么大一个惊喜,就像是做梦,天上掉了大馅饼,砸在了他们陈府头上似的。
当时喜宴已经开始了,百官们收到消息,也没法赶来喝喜酒了,最多没送贺礼的,赶紧差管事送来。
喜宴还是只有四十八桌,但办的比别人家上百桌还要热闹几分。
沈菀午睡完起来,喝了盏茶,谢景衍才回来,见他进屋,沈菀迎上去,把按捺了好半天的疑惑问出来,“皇上怎么夺情陈大人了?”
谢景衍习惯性的抱过沈菀,道,“我也不知道是陈大人运气好还是皇上有意为之。”
谢景衍喝了酒,沈菀嫌弃的撇过脸去,又太好奇,把脸扭了回来,问道,“怎么说?”
谢景衍道,“今日早朝上,礼部右侍郎说错了话,惹得皇上不快,被贬了一级。”
“下朝后,皇上把八皇弟叫去御书房,过问他的课业,罚八皇弟抄写,八皇弟向皇上求饶,说他和我说好了,今儿要到陈侍郎府上喝喜酒,喝完喜酒回来就抄,皇上训斥了他几句,也就同意了……”
八皇子走后,皇上发愁提拔谁任礼部右侍郎好,元公公就道,“礼部右侍郎一职短短两个多月就换了三个了,还都是百官保举最合适礼部右侍郎一职的人选,陈大人丁忧之前,做了两年礼部右侍郎也不曾出过刘侍郎这般的纰漏,可惜他起复还早,要孝期满才能继续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
皇上道,“陈爱卿在礼部的时候,朕确实很省心,只能委屈他以朝廷之事为重了。”
然后皇上就让翰林院拟了夺情圣旨,元公公亲自去陈府宣读。
沈菀听得一愣一愣的,听着像是陈大人运气好,刚巧礼部右侍郎犯事,礼部右侍郎一职空缺出来,刚好八皇子在皇上面前提到陈大人,元公公又适时感慨了几句,可每一步都刚好那么巧,就不止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元公公是皇上的心腹,最擅揣摩皇上的心思,陈大人和他非亲非故,也没有私交,元公公没必要帮他,元公公一定是猜到了皇上的意图,在给皇上递台阶。
可皇上为何急着要陈大人做回礼部侍郎呢?
陈大人既不是大皇子的人,也没有被谢景殷拉拢,只有谢景衍看重他,现在陈府和云家联姻,陈大人就更不会参与到储君之争中去。
一个大胆的猜测从沈菀脑海中蹿过,她睁圆眼睛看着谢景衍,“皇上不会是在给你铺路吧?”
谢景衍眉头打了个死结,捏沈菀的脸道,“可能吗?”
沈菀要说话,谢景衍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转移话题道,“明日岳父大人帮你大表哥去延平王府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