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霜拎着食盒退下。
沈菀继续绣针线,约莫小两刻钟,银霜才回来,道,“王妃,陶大夫检查了,糕点没问题。”
看来是她多心了。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海棠道,“你怎么处理那些糕点的?”
银霜道,“正好陶大夫的女儿陶姑娘在药房,我看她很想吃那些糕点,就送给她了。”
虽然银霜也很想吃,但她跟在王妃身边,几乎每天都能吃到李御厨做的糕点,不差那一口。
陶大夫治好了王爷的腿疾,是王爷王妃的大恩人,陶姑娘想尝尝御赐糕点是什么味道,岂有不舍得的道理。
谁也没把一盘子糕点放在心上,某位爷把皇上往死里气都没事,何况只是把皇上赐的一盘子糕点送人了,不怕传到皇上耳中去。
沈菀继续绣针线,然而没过一会儿,一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王妃,宫里送来的那盘子糕点有剧毒!”
沈菀惊的没戳到自己的手,她脸色大变,“怎么会有毒呢,陶姑娘和陶老夫人她们没事吧?”
沈菀声音都颤抖。
她怕陶姑娘和陶老夫人她们吃了糕点出事。
银霜和海棠更没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丫鬟摇头,“没事,陶大夫没吃糕点,让陶姑娘带回去给陶老夫人吃,结果陶姑娘拎食盒出府,回陶家小院的路上,被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狗吓到,手里拎着的食盒掉地上,狗吃了块糕点,当场没命……”
沈菀一颗心吓的噗通乱跳,听到陶大夫和陶老夫人他们都没事,这才从嗓子眼掉下去,她脸色冰冷,像是覆了层寒霜。
沈菀起身,去往药房。
进药房,沈菀就看到陶姑娘坐在那里,她捧着茶盏的手都在颤抖,小脸煞白,可见受惊不轻。
陶大夫脸色也不好看,要不是那条狗,他今日怕是要同时承受丧母丧妻丧子之痛了。
见到沈菀,陶大夫稳住心神道,“王妃怎么来了?”
沈菀歉疚道,“我险些害了陶大夫一家子……”
陶大夫摇头,自责道,“是我学医不精,没检查出糕点有毒,万幸丫鬟没有将糕点带回去,要王妃吃下有什么好歹,叫我如何和王爷交待?”
沈菀决心不吃的,但银霜和海棠就未必了。
沈菀道,“连陶大夫都检查不出来,那糕点被人下的是什么毒?”
陶大夫道,“是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应该是用针打入糕点里的,用银针检查不出来,这回幸亏有那条狗,否则……”
说到最后,陶大夫都哽咽了。
他到现在后背都发凉。
他闻了糕点,没有下毒,也用银针试了糕点,没有变色,就认定糕点没毒。
是他低估了那些人的手段,低估了他们想要谋害凌王凌王妃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