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眉州粮仓案先发生,谢景殷先找到证据也很正常。
等谢景殷将大皇子拉下马,他们再借西州大坝案绝了他储君之路也一样,而且大皇子没了夺嫡的希望,没准儿他们能拉拢大皇子,毕竟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沈菀想的很好,然而第二天,谢景殷并未将证据呈给皇上。
第三天也没有。
第四天,还是无事发生。
三天时间,将沈菀的耐心消耗殆尽,她看着谢景衍道,“是消息有误吗?”
谢景殷和大皇子斗了这么多年,两人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谢景殷手里有扳倒大皇子的铁证,不可能不交给皇上啊。
要么消息有误,要么证据被毁了,否则没法解释谢景殷的反常。
其实这两天谢景衍也在奇怪这事,他的人不至于这点事都办不好,有西州大坝案证据一再被毁的前车之鉴在,谢景殷应该有所防备,大皇子毁证据的可能不大。
这两种可能都排除在外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景衍心底闪过一丝猜测,就在这时,窗户被扣响,陈雨跳窗进屋道,“爷,查到点消息。”
“说。”
陈雨就道,“晋王收到眉州粮仓案的证据,当天就要进宫呈给给皇上,但在去御书房的路上,被成王拦了下来。”
又是成王!
怎么哪哪都有他?!
他不是暗戳戳的扶持晋王吗,晋王好不容易拿到证据能扳倒大皇子了,他又帮大皇子,成王到底是站哪边的?!
沈菀想不通,“关键时候,成王又帮大皇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以谢景殷的性子,要成王是墙头草,他不可能上位后,重用成王。
谢景衍道,“成王是在帮大皇子,也是在帮晋王。”
沈菀听糊涂了,帮大皇子是显而易见的,但帮晋王,从何说起?
“晋王的人找到的证据有问题?”
要证据是假的,那非但扳倒不了大皇子,还会被大皇子反咬一口,成王拦下确实是在帮晋王。
谢景衍眼神晦暗道,“证据应该没问题,成王阻拦晋王,十有八九是西州大坝贪墨案,大皇子也找到证据了,成王拦下晋王,是防止他和大皇子两败俱伤。”
他们计划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成王背地里扶持晋王,但他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不论储君之位最后落到大皇子还是晋王手里,成王都立于不败之地。
但如果大皇子和晋王两败俱伤,都被踢出局,储君之位旁落,绝非成王愿意看到的。
沈菀反应过来,更郁闷了,“如此,眉州粮仓案的证据岂不是成了晋王的护身符?”
他们还指望大皇子和晋王俩狗咬狗,结果两人同时找到对方的致命证据,反倒坐下来和谈了。
谢景衍的计划本没有问题,只是他们谁也没防备成王,成王既知道晋王的动向,也知道大皇子要做什么,他要不把晋王拦下来,这会儿大皇子估计都被皇上打入刑部大牢了。
千算万算,最后竟然坏在成王手里。
沈菀气的心口都隐隐作痛。
见沈菀气的胸口直起伏,谢景衍道,“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沈菀也知道夺嫡之事急是不行的,她这不是怕皇上和前世一样有什么好歹吗,本来她都放下心来,觉得皇上不会和前世一样寿宴后没多久就驾崩,结果有人在皇上赐下的糕点里下无色无味的剧毒,陶大夫都检查不出来的毒,指望元公公怎么可能拦得住?
直接夺嫡,怎么也比走上谋反的道路强啊,举兵造反不止胜算要小的多,还会伤及不知道多少的无辜百姓。
沈菀轻点头,正要说话,外面春儿走到珠帘外道,“王爷,八皇子来了。”
这还是王昭仪晋升为淑妃后,八皇子第一次来凌王府。
不便让八皇子进内屋,谢景衍起身出去,沈菀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