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城司张贴告示,寻找戴面具的男子徐川,凡提供线索者,赏银一百两,抓到人者,赏银一千两。
不过告示贴了三天,别说抓到人了,那是一丁点线索也没有。
开玩笑,有胆量把茂国公世子吊城墙上的人,是寻常人能招惹的起的吗?
碰到了也得当没看见,绕着走的好不好,不然就是挣了钱也没命花。
这日,吃过早饭后,天难得没那么热,沈菀闲着无聊,在院子给花浇水,就拿水瓢舀水,银霜和海棠都怕她会累着,沈菀怀疑自己在丫鬟们眼里是豆腐渣捏成的。
正给牡丹浇水,外面进来一穿着淡粉色裙裳的小丫鬟,道,“王妃,皇上解了寿春公主的禁足……”
沈菀眉头挑了下。
寿春公主偷溜出宫,追着两偷她荷包的地痞流氓打,被抓进巡城司,皇上本来也没罚她禁足多久,这还没到时间呢,就把禁足给解了?
沈菀这般想,银霜已经问出声了,“皇上为什么解寿春公主的禁足?”
小丫鬟回道,“好像是皇后得知西梁这回派来给皇上贺寿的,不止有西梁太子,还有西梁南邑公主也来了,据说南邑公主不仅容貌绝美,还擅长跳舞,皇后担心南邑公主会趁着给皇上贺寿,要求和皇上的公主比试跳舞,便找王淑妃,让王淑妃督促公主们练舞,王淑妃便把这事禀告了皇上,并帮寿春公主和皇上求情,让寿春公主以练舞为重,皇上就解了寿春公主的禁足。”
前世西梁公主确实在皇上寿宴上,献舞后,要求和大楚的公主比一比。
不过宋皇后有自知之明,没敢让寿春公主上台献丑,就把她给推了出去,输了给大楚丢脸,赢了成为西梁公主针对的箭靶子。
但宋皇后又不是今日才知道西梁这回派南邑公主前来贺寿,前世宋皇后提前三个月就知道了,把她往死里折腾,逼迫她练绿腰舞,这一世没她做挡箭牌,沈菀还真好奇到时候宋皇后拿谁来给她女儿寿春公主接这个招。
宋皇后找王淑妃,应该不是为了给寿春公主解禁足,毕竟皇上寿辰在即,到时候自然就解了。
宋皇后应该是给王淑妃挖坑呢,她这个皇后禁足,都知道防备西梁公主发难,提前告知王淑妃,让她做好应对之策,到时候丢了大楚的脸面,宋皇后就可以在皇上面前上眼药,拿回凤印。
王淑妃也聪明,直接就去替寿春公主求情了,真要比试,那也是寿春公主上。
寿春公主要压南邑公主一头,皇上就算不记王淑妃的功劳,也绝对没错,要是寿春公主输了,宋皇后也不能找王淑妃的麻烦。
后宫争斗,大部分时候是杀人不见血的。
沈菀嘴角勾起,还真有些期待皇上的寿辰早日到来了。
她舀了瓢水,继续浇花。
才刚浇了半桶水,外面就又跑进来个小丫鬟,应该是一路跑来墨玉轩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气喘吁吁道,“王妃,淮安郡主有喜了!”
沈菀先是一怔,随即心底涌出一阵狂喜。
可惜父亲和大哥都不在京都,不然他们知道肯定会高兴坏。
淮安郡主有了身孕是平阳侯府头等的大事,父亲和大哥不在,她得格外上心。
沈菀当即让丫鬟去前院传话,准备马车,她要回平阳侯府。
淮安郡主有身孕,肯定不能空着手回去,沈菀去库房挑了些燕窝虫草带回去。
沈镜和沈渡都不在,沈菀是去看淮安郡主的,谢景衍就没陪她一起了,让陈风带人护送沈菀回去。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平阳侯府大门前停下。
银霜下马车后,将沈菀扶下来。
迈步进府后,直奔淮安郡主住的小院而去。
没丫鬟阻拦,沈菀直接就进屋了,淮安郡主躺在小榻上,她脸色苍白,四太太和沈薇也在。
沈菀走进去道,“大嫂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动胎气了?”
淮安郡主摇头,没什么力气。
四太太替她回答的,“大夫来瞧过了,没动胎气,只是害喜的厉害,从我四房回来,路过花园时吐了……”
淮安郡主一个人待在侯府大宅里,甚是无趣,四太太和沈薇针线活好,沈菀也擅针线,淮安郡主就去找沈薇,看她绣嫁衣,顺道教教她绣个帕子什么的,从隔壁回来,路过花园时,平常闻着淡雅的花香,今儿只觉得甜腻到齁嗓子,没忍住,捂嘴呕起来,呕着呕着就吐了。
消息传到四太太耳中,没差点把她活活吓死,赶紧丢下手里的账册来大宅看是什么情况,生怕有人在他们府里给淮安郡主下药,还好是害喜,不是吃坏肚子,更不是被人下毒了。
四太太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淮安郡主道,“让四婶担心了。”
四太太笑道,“我要知道你是害喜,只会高兴,哪会担心。”
淮安郡主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她葵水一向很准,这次晚了几日,她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了身孕,但她没有害喜,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便没多想,也没请大夫,毕竟时日短也把不出来,再者葵水晚来几天也不妨事,没想到之前一点征兆都有,一有就吐掉她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