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不会这般疏忽,他问道,“凌王凌王妃情况如何?”
小喜子忙回道,“凌王府染天花的都是外院的,没听说凌王凌王妃住的墨玉轩有问题。”
皇上当即下令道,“传朕的旨意,让凌王凌王妃搬进宫住。”
小喜子要去传话,元公公忙道,“皇上三思!”
“您让小喜子去凌王府,凌王凌王妃不会进宫,还会给他们招惹非议,让宫里人心惶惶。”
“凌王凌王妃要染上天花,这会儿肯定已经染上了,要没染上,小心防备,之后也不会染上。”
虽然元公公心底向着谢景衍,但他伺候在皇上左右,规劝皇上亦是他分内之事。
凌王凌王妃是肯定不会这时候进宫的,又何必传这个话,惹得宫里怨声载道。
皇上关心则乱,忘了谢景衍从来就不听他这个父皇的话,传了也是白传,只能把接他们进宫的念头打消。
本来天花加暴雪就够让皇上烦躁的了,知道凌王府不少人染了天花,皇上就更担心的心烦气躁,奏折也看不下去了。
天冷,再加上怕染上瘟疫,宫人们是能不走动就不走动,但凌王府有人染了天花的事,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宫。
闻者,无不震惊。
都觉得这是个假消息。
别的王府这么多人染天花都叫人吃惊了,何况是凌王府了。
凌王比京都所有人都要早知道京都会爆发瘟疫,该严防死守才是,结果顾着府外,疏忽了自家,不知道该说凌王心系天下还是太过盲目自信了。
这事传到太后耳中时,太后正在吃药,宫女禀告时,太后怔住,问道,“凌王染上天花了?”
宫女摇头,“没听说……”
但凌王府里那么多人都染上了,凌王凌王妃能幸免吗?
太后心没来由的不安起来。
……
凌王府里染了天花的丫鬟小厮都安置在绣房。
沈菀提心吊胆了两天。
还好。
墨玉轩没人发热,头疼,周身不适。
但绣房情况就糟糕了,一绣娘不治身亡,尸体由看守凌王府的衙差拉出城焚烧,她用过的东西也一样不留。
死了一个,还有两绣娘病重,十有八九熬不过去。
听到这些噩耗,沈菀心像是被泥巴糊住了一般难受。
亏得她还想救府外的人,她连府里的绣娘的命都保不住。
沈菀心情极差,谢景衍宽慰她道,“会查出来天花是怎么进府的。”
这两日周管事一直在查这事。
这事里面透着古怪。
这些天和府外接触的人,并没有染上瘟疫,染上瘟疫的人一个也不曾出府,天花病毒就像是翻墙进的凌王府,而且是直奔绣房去的。
陶大夫确定府里最先染上天花的是府里的绣娘,然后由绣娘传染给送饭菜的小厮,之后才在外院传开。
问题就出在绣房上下最近半个月都不曾有人出过府,根本没机会把天花病毒带进府里来。
沈菀在想这事,这时候窗户敲响,陈风的声音传来,“爷,可能查到天花是怎么带进府的了……”
“进来。”
陈风跳窗进屋,他上前,沈菀就问道,“查到什么了?“
陈风回道,“在京都爆发瘟疫的第二天,宫里送了一批绸缎进府,说是皇上赏给王妃的,当时原是要送来墨玉轩的,因为王妃只让人送菜到墨玉轩,除此之外,谁也不让进,周管事就让人把那些绸缎送去绣房了。”
“陶大夫怀疑是那些绸缎上带了天花病毒,传染给了绣娘……”
沈菀眉头微拢,看向谢景衍道,“父皇怎么这时候赏我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