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走后,顾鲤又在常安的怀里趴了好一会儿,直到感觉自己的脸不烫之后,才从常安的怀里直起来。
她随手把手上的信丢到一旁,又看了看门口,有些羞地问道:“常郎你还打算检查吗?”
常安也是被真儿打断了,顿时就去了一些兴致,但还是说道:“那顾娘还想被检查吗?”
“算了吧,”顾鲤嘟着嘴,满是不开心地说道:“等下吧,我看常郎都没有兴趣了。”
于是,二人就分开了,开始整理包袱了。顾鲤把两天的衣服以及肥皂都交给了常安,让他拿去给家仆洗一下。然后自己则在一一捡出包袱里的东西,先是把常安要给王维的卷轴放到了矮桌上,然后把常安给自己画的画放到了梳妆台上......
常安回来之后,顾鲤也收拾完了,正坐在矮桌旁折着包袱布。他也就顺势坐在了顾鲤身边,随口问道:“都整理好了?”
“嗯。”顾鲤折好包袱布后,就放到了柜子上,然后又坐回了原处。
“我已经让厨房准备我们二人的午饭了,今天吃火锅怎么样?”常安伸了个懒腰,顾鲤看到后便直接拉过他,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好啊,”顾鲤伸着手指,在常安的脸上勾勒,“在禅寺里吃了两天斋饭,早就想吃火锅了。”
“为什么想吃?”常安往顾鲤的肚子那里又靠了靠,嗅着她身上的清香,问道。
“火锅的肉多,吃多点肉,就好生小常郎啦。”顾鲤说道。
常安哑然,没想到顾鲤现在对生孩子这件事这么执着,都快魔怔了。哑然道:“现在顾娘张口闭口就是小常郎而不是常郎,那岂不是以后有了小常郎,大常郎就失宠了啊。”
说着,常郎露出了一副悲怆的神色。于是这回顾鲤又急了,并不是她实在是太吃常安这一套了,而是觉得他真的有在因为“失宠”这件事儿在忧愁。
“不会的!”顾鲤皱着小眉毛,噘着嘴说道:“常郎才不会失宠呢!”
“怎么不会?到时候有了小常郎,顾娘的心里岂不就有两个男人了,都这样了那我不得和另一个男人争宠了吗?”常安说道。
“怎么会啊!”顾鲤更急了,连忙伸出自己的两只小手在常安面前握了一个圈,“常郎你看,我的心就这么大,好小好小的。”
“现在这里面已经有一个常郎了,心就像房子一样,已经住人住满了,怎么还会有人进得去啊。”顾鲤说道,“顾娘的心就这么大,就装得下常郎你一个人了,就算......”
“就算是以后有了小常郎,那再怎么挤都挤不进去了,又哪里能争得过大常郎啊。”
说着,顾鲤满眼真挚地看着常安,对方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地笑了笑,说:“那我就放心了。”
随后,常安就从顾鲤的腿上起来了,手指轻轻拨开顾鲤的小嘴,故作疑惑地说道:“我家顾娘一向嘴笨,怎么这段时间变得能说会道的啊。”
“我才不笨呢,我嘴也不笨。”顾鲤朝常安扮了个鬼脸,这时身后支撑身体的手忽然是碰到了些什么,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过去了。
顾鲤回过头看向身后侧,发现自己的手下面压着一封信,她好奇地把手移开。而常安见状也是顺着顾鲤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是一封信。
“啊呀!”顾鲤突然惊呼了一声,一边拿起信一边说道:“我把这封信给忘了。”
“谁的信?”常安此时有些好奇,脱口而出问道。
“阿逸的信。”顾鲤说着,把信封给撕开,把里面的信倒了出来,看了起来。
一直到顾鲤看完信,常安才继续开口问道:“这个阿逸......是谁?”
“他叫方逸,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比我大一点,比常郎小一点。”顾鲤说着,把信放到了常安的手里,“大概是十一岁的时候吧,他们举家去了扬州,听说他们家的布匹生意已经做的好大了。”
“他家生意大,关把信给我什么事儿啊。”常安看着手上的信纸,有些懵。
“给常郎你看啊。”顾鲤一脸理所应当地说道,“这是别的郎君给我的信,我怕常郎会不高兴。”
常安眉毛又挑了起来——自家媳妇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安全感居然这么足的吗?他还是直接把信放到了桌子上,说道:“算了吧,这是顾娘的隐私,我就不看了。”
“那个......常郎还是看看吧。”顾鲤说道。
常安见顾鲤这样子坚持,便只好重新拿起信纸,打开看了起来。但是看了没多少,他眉毛又挑了起来,甚至还有一点起鸡皮疙瘩——
太肉麻了吧!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顾鲤,再次确认道:“这个方郎君,真的是顾娘你先前的玩伴?”
顾鲤点点头,看到常安这一副明显是被肉麻到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常安就在顾鲤的笑声里又看起了信的内容,除去那些“有点”肉麻的内容,剩下的重点就是说:他今年在扬州赚了不少的钱,他打算明年夏末就回来找顾鲤,让她等等。
常安看到这里,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就是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他把信纸放回桌上,问道:“这个方郎君怎么写这样的信啊?感觉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