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郎君过誉了,在下是自认为远远无法对得上公孙娘子的剑舞的。”常安说道,这倒不是谦虚,因为他着实是感觉对不上。就算是被杜甫认为是绝句,但是他自己还是觉得不是很好。
而台上的公孙大娘接过了侍从递来的茶水,喝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偷偷瞥向舞台旁边的桌子那边。只见他们三人都凑着脑袋看着桌面上的一张纸,似乎是已经写好了在讨论一样。
原本公孙大娘平常只表演两支剑舞,但是今日是上元节,又有才子前来,她便多舞了一支。舞完三支剑舞后,公孙大娘就收剑,像昨晚一样朝台下的观众们行礼告退。
她来到台侧的桌子前,问道:“不知常郎君可写好了?”
“写倒是写好了,”常安拿起已经干透了的诗纸,递给了公孙大娘,说道:“但是在下觉得是远远配不上今日公孙娘子的剑舞的。”
公孙大娘接过诗纸,读完之后便笑了出来,看得常安更加紧张了。随即就看着她说道:“好诗!没想到奴家在常郎君眼中是这般模样。”
“先前倒是没亲眼见过常郎君那些绝句名篇是如何诞生的,今日奴家算是见识了。看来长安城第一才子这名号,倒是名副其实。”
常安此时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在下却觉得这首诗,是远远配不上公孙娘子的剑舞的。”
“哪里配不上,奴家还觉得奴家的剑舞配不上常郎君的绝句呢。”公孙大娘笑道,“今日常郎君应当还要带顾娘子去游玩吧?那奴家就不多留二位了,只希望二位明日再来观赏。”
“多谢公孙娘子美意,明日一定。”常安和顾鲤都站了起来,朝公孙大娘行了一礼,“告辞。”
随后,常安就抱起了那个花灯,牵起顾鲤朝着猜灯谜的台子那边走去。而杜甫也是小跑着跟了上来,激动地问道:“常郎君可是要去猜灯谜?”
“正是。”
“我也想与常郎君同去,可以吗?”杜甫此时就这么看着常安,眼中满是期待。
常安又一次看了一眼身旁的顾鲤,对方也是点了点头,他便只好同意道:“那好,不过杜小郎君可要跟好了,莫要跟丢了。”
“放心,我不会跟丢的。”
这个时候的灯谜台早已经是搭好了,上面点了六盏花灯。花灯自下而上依次变大,每一各花灯旁边都站了一个人,并摆了一张放了笔墨的桌子。而最后的那第六盏花灯更甚,是最为明亮漂亮的。
常安和顾鲤一来到台子前,上面正好就有一个郎君垂头丧气地走了下来。随后台上的一位老者就喊道:“可有新的郎君上来试一试啊?”
话音刚落,常安就感觉道自己的两侧衣角都有人扯了扯,他先后看去,发现顾鲤和杜甫一人各一边,手上正攥着自己的衣角。
“常郎何不上去试试?”
“常郎君何不上去试试?”
两人都异口同声地说道,似乎都很想看看常安能否夺得那第六盏花灯。无奈,常安便把手里的那盏花灯递给了顾鲤,然后举起手对着台上的老者喊道:
“在下常永和,愿上来一试。”
一听到常永和的名号,周围的一些带着纶巾的文人都看了过来,毕竟常安这个名字在他们之间可太出名了。
“那就请常郎君上第一台。”那老者说道。
常安微微颔首,站了上去,看向了贴在花灯上的灯谜:
“花中君子艳而香,空谷佳人美名扬,风姿脱俗堪钦佩,纵使无人也自芳——取一植物。”常安看到这个灯谜后,打了个哈欠:这不就是兰花吗?
于是乎直接提起笔就把答案写在了纸上,而那裁判看了答案后,点了点头,喊道:“第一道灯谜,正确!”
随后常安又来到了第二个花灯面前:“高台对映月分明——取一字。”
常安这回也是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昙”字写到了纸上,裁判看到了谜底后就让他继续往前了。这第三个灯谜倒是开始上难度了:
“人家在何处——取《前出师表》一句。”
常安看着这个灯谜,托着下巴就在脑海中把整篇《出师表》给背了一遍,稍稍地思考了一番后,就将谜底写到了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