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安和顾鲤在嬉闹的时候,蓬莱县县城的大牢里,一个监察御史正坐在刑房门口,看着里面的蓬莱县县令。
此时的蓬莱县县令瑟瑟发抖,双眼恐惧地看着坐在门口的监察御史,几乎是哭喊着说道:“御史大人,您还有何事要问,小的......该说的小的都会全部告诉大人的。”
监察御史双臂抱肩,喊了一个不良人过来,吩咐道:“你去取些纸笔来,等下做好记录。”
“是。”
不良人应了一句,便离开去取纸笔了。很快,那个不良人就回来了,然后站到了一旁的桌子边,做好了抄录的准备。
“蓬莱县令,你刚刚说的是会全部告诉本官的,现在本官还需要你保证说的都是实话。”监察御史看着县令,说道。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那就好,这样你我都不会难办。”监察御史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县内的张儒和陈葵等一众私铸钱币者,都有你的包庇是吗?”
“是是是,都是小人被钱迷了眼,才做出的蠢事。”县令害怕再受皮肉之苦,于是便不敢撒谎,连忙承认。
“第二个问题:县内除了张儒陈葵等人,是否还有别的私铸钱币者。”监察御史看了一眼不良人写的供词,又继续问道。
“有有有。”
“还有多少?把名字都报出来。没有名字的,把相貌特征、住处等都说一遍。”
“还有......”
就这么你一问他一答,从私铸钱币到贪污的官吏,几乎都是问了个遍。也不知是审讯了多久,监察御史这才停止了自己的问题。随后问身边的那个不良人道:
“都抄写好了吗?”
“回大人,都抄好了,分字不差。”不良人放下笔,把桌上的供词递交到了监察御史的面前。
监察御史从头到尾看了一番后,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吩咐道:“你去差人将蓬莱县令押回牢房,然后组织人手,拿上通牒,轮班、全天地搜寻他刚刚交代的人。”
“除去这些供词上交代的人,还有那些因恶钱贪污勾结的官吏捕快以及富商,全部都抓起来,补押候审。”
“是。”不良人应完,便转身离去了。
截止到晚上宵禁前,蓬莱县的大牢中已经没有“空房间”了,经过不良人的排查,城中大大小小的所有受私铸钱而盈利的人,都是已经“入住”了。
而临近蓬莱县的几个县城也是极快就收到了信息,那些个县令的管辖县里,基本都是已经来了监察御史。还有一小部分的,也都是听到了风声,开始担心了。
如果说彭城县的调查只是让那些参与了私铸钱的县令有些紧张的话,那么蓬莱县的调查结果则是开始让他们慌了。除去某些确实没有参与私铸钱币的县令外,那些多多少少都收了好处的县令和官吏此时都怕的不行。
就算是还没轮到搜查的那些县城或是州府,也是紧张地不得了,毕竟现在没到,万一那天就来了也说不定。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自查,然后将抓到的人打入大牢,等候监察御史的到来。
于是乎,一时之间,闹得不少县城里人心惶惶,唯有一部分清廉的官员,才能安心地坐在公堂之上。
事情已经是一直持续到了一月的下旬,待到蓬莱县之事了结,监察御史便将收集到的信息写成一封信,然后命信使加急送往长安城。
与蓬莱县一同送来的,还有其它几个县城送来的信息。宋璟在收到这几封新的捷报后,同样是欣喜地不得了,于是便差人送到了皇帝李隆基的手里。
第二天,照例是要上朝,众大臣行礼呼喊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才站起身抬起头来,看向了坐在龙椅上的李隆基,不由得有些惊讶——
坐在龙椅上的李隆基,满眼的兴奋和激动。他开口说道:“众卿,昨日蓬莱县以及其他县州的调查结果,都已经送到了朕的手上了,皆是调查完毕,犯人也都缉拿回京了。”
“恭喜陛下!陛下圣明!”台下的大臣们见皇帝这么高兴,照例是拍了拍他的马屁。
“虽然说恶钱之事,治理有效,应当庆贺,但是朕今日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安排。”
这时,李隆基也是话锋一转,说道:“现今已是一月下旬,正值春时,也是时候该安排春闱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