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见二人行这般礼节,连忙下马,把二人扶了起来,说道:“你们何必行此大礼?我只是负责引荐而已,但是最终如何也是靠你们的啊。”
“但若是没有常兄你的引荐,高适不知还要在此蹉跎多久。”高适认真地说道。
“摩诘能有此成就,也是全靠永和兄的引荐啊。”王维说完又要朝着常安行礼,但是却被常安拉住了。
常安拉着他们两个,笑着说道:“好了,我们是朋友、是兄弟,若是不熟的话,我还真的可以接受你们。但是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再行此大礼,那就是见外了。”
“这......”王维和高适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对了,既然摩诘兄和高兄都中举了,接下来该如何打算?”常安此时笑着问道。
“永和兄你也是知道的,中举了之后,我便要返乡去,履行当年的婚约了。”王维说道,“明日我便会启程。”
“届时我还要回国子监上课,便只能去送送摩诘兄了。”常安点点头,然后又看向高适,问道:“高兄,你接下来又有什么安排?”
“高适也没什么安排,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应当是会继续留在长安城里。”高适答道。
常安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然后开口说道:“等下是不是还要准备接喜报啊?你们二人都中了进士,应当是要去接喜报的。”
“确实是。”王维和高适都点点头。
常安又笑了,说道:“那行,摩诘兄与高兄就先回家做好准备,接了喜报估计还要去游街,然后到国子监里去拜圣人。”
“永和兄所言极是。”王维和高适点点头。
常安此时又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那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所言极是的。赶紧上马回家去做好准备啊。”
“好!”
王维和高适都点点头,刚打算翻身上马的时候,王维也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停止了上马的动作,还顺带把高适拉住了。随后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了一块不小的碎银,塞到了常安的手里,说道:
“我听说,收喜报的时候要派红封。但是我还没准备红封,只能暂且这样子了,还望永和兄不要嫌弃。”
高适这时也是才反应过来,然后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了一把铜钱,也塞到了常安的手里。然后挠着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抱歉啊常兄,高适只有这些铜板了,也暂且算是给常兄的红封。常兄莫要嫌弃。”
常安看着自己手里的铜板和碎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这可是你们给我的红封,多少都是沾了喜气的,我又何来嫌弃之说?”
王维和高适都笑了,然后都翻身上马了,然后朝着常安微微示意后,就直接骑马离开了。
常安和顾鲤目送着他们二人离去,随即常安回过身,看向了顾鲤。顾鲤此时笑盈盈地看着他,说道:“王郎君和高郎君都中了呢,也不枉费常郎为他们引荐。”
常安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铜板和碎银子托到了顾鲤的面前,说道:“都说了,引荐归引荐,但是剩下的都主要是看摩诘兄和高兄自己的。”
“这些铜钱和银子,都由顾娘收着吧。”
顾鲤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是王郎君和高郎君给常郎的红封,为什么要给我。”
“让顾娘也沾沾喜气啊,”常安笑着说道,“等下我们不是还要去医馆探脉看病吗?万一这些喜气给顾娘带来了好消息呢?”
顾鲤点着自己的下巴,稍稍思考了一下,感觉似乎就是这个理儿。然后就笑着接过了常安手里的铜钱碎银,放到了自己的荷包里,说道:“那好,常郎我们现在就去西市吧?”
常安翻身上马,直接就带着顾鲤去了西市。
来到了西市的医馆时,医馆也才刚刚开门。正在门口张罗着活计的药童看到了骑在白马上的常安和顾鲤后,就迎上来问道:
“常郎君和顾娘子可是来探病的?”
常安点点头,回答道:“正是,不知张医师可有空?”
药童说道:“常郎君这是哪里话,我们医馆也才刚刚开门,尚无什么客人,自然是有空的。”
常安听此,便直接下了马,然后又顺带把顾鲤抱了下来。随即,常安笑着说道:“那还请带路。”
“好!”药童侧过身,带着常安和顾鲤走进了医馆。
医馆刚刚开门,馆内除了常安和顾鲤后,自然是没有别的客人了。而药童带着常安和顾鲤来到了熟悉的隔间的门口,朝着里面说道:
“先生,常郎君和顾娘子来了。”
这时张医师就走了出来,看见了常安和顾鲤后,笑着问候道:“常郎君,顾娘子。”
“张医师,我带内子来探病。”
张医师此时看向了顾鲤的脸色:面色红润,眉目有神,点了点头后,就侧身伸手示意请进。
进到了隔间里,常安就扶着顾鲤坐到了椅子上,而张医师就坐到了顾鲤的对面。顾鲤伸出手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张医师便伸出两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探着探着,张医师又抬起眼看了看顾鲤的面色,微微凝眉。这一凝眉,倒是把他们夫妻二人都弄紧张了,顾鲤回过头看着常安,眉眼中透出的满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