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郎君需谨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就算是这一支花枝,折下来也不可随意丢弃。”顾鲤此时说道。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倒是一首好诗句,可叹自己,也是无法随口诵出如此好的诗句。他对顾鲤的欣赏之心也是更加地深了,便说道:“不知这位顾娘子可否赏光,与在下一同踏青赏花?”
“还是不必了。”顾娘很果断地拒绝了。
谭郎君又一次被拒绝了,不由得愣了一下——莫不成是因为自己乱丢花枝的事情,惹得这位美娇娘不高兴了?然后又是百折不挠地说道:“若是顾娘子与在下同游,也好让在下与顾娘子探讨一番诗词歌赋。”
“尤其是顾娘子方才那句‘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更是让在下折服,在下也是自认比不过顾娘子这一句。”
顾鲤接下来说的话,却让谭郎君有些意外:“谭郎君误会了,此诗并不是我所作的,我并不会作诗。”
“那......方才那句诗呢?这不是顾娘子你所作的?”谭郎君又问道。
“自然不是。”
“那又是何人所作的?”
“是我家夫君所作的啊。”顾鲤一提到常安,眼睛里就有些微亮。
谭郎君此时就彻底哑火了,支支吾吾地问道:“顾娘子的夫君?不知他是?”
“不才,是我。”
此时就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谭郎君听后就愣了一下,而顾鲤倒是有些欣喜地扭头看去——此时的常安正和李瑛、杨述走了过来,自家常郎看着自己的眼睛还是笑着的呢。
“常郎!”
顾鲤一见到常安,就满是欣喜地跑了过去,然后拉起了他的手,和方才一样都是十指相扣。同时还不忘把手里的折扇放到常安的手里,还晃了晃他的手。
“常......常郎君。”谭郎君看见常安后,腿顿时一哆嗦,随后又看到跟在他身边的李瑛,更是差点就没站稳。
“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常郎君。”
常安看着对方,眼神中似有愠怒,冷冷地开口问道:“不知这位谭郎君,方才是要作甚?”
完了,方才的谈话都被常安听到了耳朵里。
“我......”
他是有些不敢说话了,对方是何许人也?常安常永和!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宠妻,还是当今太子以及岐王爷的朋友。现在自己可是想搭讪对方的爱妻,明显地薅了老虎的胡须。
“看着别家郎君的娘子,还如此之久,此为非礼!”常安此时说道,“枉你也是一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竟然连这等道理都不懂?”
这一顿斥责,也是惊得那谭郎君弯下身来,连忙道歉。
顾鲤此时也是怕常安动了肝火,说道:“常郎别生气了,他也是无心之举。”
“何来无心之举?”常安却第一次没有听顾鲤的劝解,反而是说道:“枉你读书,还在今年春闱中了举,难道连娘子们头结发髻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吗?”
谭郎君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自己也是被鬼迷了心窍,一时没注意到顾鲤头上已经结了发髻。
“抱歉......抱歉啊常郎君,是在下一时瞎了眼。”
此时,身旁的李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的话,在下名为谭哲。”谭郎君不敢怠慢,连忙回答。
李瑛听到他的名字之后,便对一旁的杨述说道:“回去与吏部与礼部说一番,此人不必参加今年的关试了,明年重新参加春闱吧。”
“是,殿下。”
听到这话,谭哲是彻底瘫倒在了草地上,双眼失神,就连常安等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待到走远后,顾鲤就问道:“常郎还在生气吗?”
“现在不生气了。”常安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笑着对顾鲤说道。
“那就好,”顾鲤此时也是放下了心,然后又说道:“但是刚刚殿下布的惩罚,是否太重了些?”
李瑛却摆了摆手,说道:“并不重,这人连礼都不知,就算是过了关试入朝为官,也是危害朝政的。这只是让他明年重考,又不是不让他考了。”
“今日就是要杀鸡儆猴,正好也要让那些不长眼的人知道,不要随便打我宝贝顾娘的心思。”常安笑着说道,伸出折扇,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要是顾娘被别人挖走了,我可就当一辈子鳏夫了。”
顾鲤听到常安最后说的那句话,噗嗤地笑了一声,然后捏了常安一下,娇嗔道:
“净乱说,常郎哪里会变成鳏夫啊。”
看着两人的嬉闹,走在一旁的李瑛和杨述也是不由自主地把脑袋给别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