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州县的不良人虽然地位不高,但是李隆基派出去的都是自己宫里的御用不良人。这御用不良人胜就胜在办事利索,只奉皇命行事。
李隆基下派的不良人出去三日不到,很快就有了答复——
他正在兴庆宫里批着奏折,忽然听到门口有一个宦官喊道:“陛下,有一不良人有要事急报。”
“宣。”
李隆基放下了手里的奏折和朱笔,然后就看见了一个宦官手里端着一个折子,跑了进来。来到了李隆基的面前后,就把手里的奏折递向了他,并说道:
“陛下,请过目。”
李隆基接过了那个折子,然后打开来,看完后他拍案而起,高兴地说道:“好!好啊!果然有人咬钩了!”
“恭喜陛下,陛下圣明!”虽然宦官不知道李隆基为何而高兴,但是这个时候拍个马屁总归是没错的。
李隆基把奏折拍在了桌上,上面只有寥寥一句话:“御史大夫刘氏闾为主,涉暗探、贪恶之事。”
“来人啊!”李隆基激动地大手一挥,喝令道。
“老奴在。”这时,站在李隆基身后的那个老宦官走了上来,俯身听候吩咐。
“去!传令中书,拟定诏书,命御史台与大理寺,速速前往捉拿御史大夫刘闾,最迟今晚之内,给朕收押进大理寺,听候审查!”
“是。”
那老宦官听后,应承了一声后,就小跑着出去了。
而此时的刘闾还正在家中看着今天传来的消息,这时一个家仆跑了进来,看上去很是着急忙慌的。刘闾此时就不耐烦地问道:
“怎么了?何事如此着急?”
“大夫,御史台和大理寺......”
“不必通报了,本官来了!”
听到这声音,刘闾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机械地抬起头来——此时的大理寺卿和御史台的侍御史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正当刘闾愣神的时候,就有几个大理寺捕快就已经围住了还坐在椅子上的他。侍御史此时拿出了圣旨,然后念道:
“门下:御史大夫刘氏闾,涉贪恶钱,私探皇秘,实为大逆。今,朕特命大理寺携御史台,前行收押大夫闾,入大理寺,必行审查,主者施行。
开元八年三月二十一……中书令臣……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谨言。制可……奉被,制书如右,制符奉行……
开元八年三月二十一,下。”
刘闾听完,还是不可置信,自己何时暴露的?这只是一件私密的调查,为何又会被当今所注意到啊?
莫非......
刘闾此时脑中响过一阵霹雳,脑中缓缓地浮现出一个人的名字——常安!
也就是说,自己这段时间所收到的所有消息,其实都是那个常安所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把自己吸引出去,引来皇家的注意。
“是我小瞧你了,常永和......”
而大理寺卿没有在意刘闾的异常,厉声下令道:“来人!拿下御史大夫刘闾,收押大理寺,今夜开审!”
“是!”
围着刘闾的捕快顿时上前来,给刘闾上了枷锁,带了出去。此时才姗姗来迟的刘夫人看见这一幕后,连忙跑上前来,在大理寺卿和侍御史的面前跪下,问道:
“二位大人,不知我家夫君做错了什么,要被大理寺收押?”
大理寺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刘闾涉嫌贪污恶钱,私探当今秘事,现收押审问。”
刘夫人此时犹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雳,作为刘闾的夫人,她怎么不知自家夫君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呢?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此时她想喊冤,都卡在了喉咙,喊不出口。
“刘夫人,你为刘闾之妻,同样也有嫌疑,所以同样收押带走!”
一听这话,她直接无力地瘫倒在地上,顿时就晕了过去。而那些大理寺的捕快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直接就上前去,把她架了起来,然后铐上枷锁,连同刘闾一起被带走了。
......
因为大理寺和御史台是秘密地去捉拿刘闾的,所以第二天上朝时,当某些大臣并没有在现宣政殿里看到刘闾的身影时。他们交头接耳,都不由得有些疑惑,但是更多的还是不安。
宋璟和苏頲此时面面相觑,顿时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