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都进了府内,顾鲤才把手帕从口鼻处移开,而门房也是把大门给关上了。
“我听说外头出了瘟疫,常郎应该没事吧?”顾鲤紧张的问道。
“没事儿,顾娘呢?”常安问道。
“我一天都在家里,应当是没事的。”顾鲤摇了摇头,然后就牵起常安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常郎方才回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坊门那处已经有士兵驻守了,入坊的人都要经受检查。”常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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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有听说是何情况?”顾鲤又问道。
常安再次摇头,说道:“并没有,我问过坊门口的士兵,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内情。想必这两日便会出消息吧。”
顾鲤点点头,然后就带着常安走进房间。常安刚刚把书桌放到一旁,然后怀琴就走了进来,说道:“公子,三娘,宋丞相来了。”
“快快请进,带到我们的院子里吧。”常安拍了拍手,然后就和顾鲤走了出去。
不时,宋璟就走进了院子来。
“先生。”常安抬手行礼问候了一句。
“永和。”宋璟走进了亭子里,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永和啊,这段时间瘟疫来了,你可知道?”
常安点点头,说道:“学生知道。”
“那便好,今日上朝之时,十数急报送入宣政殿,皆是瘟疫之事。”宋璟说道,“十多个州府里,都有不少的瘟疫爆发,源头不知从何而来的。”
“那可有流入长安城中?”常安皱了皱眉,问道。
“往最坏的方向想,应当是有的。因为前段时间对于恶钱之事,逮捕了不少的官员,其中就有好几批是来自于那些瘟疫之地。”
这可就危险了!
常安看了一眼身旁的顾鲤,发现对方也是有些紧张地看向自己。
“不仅如此,上朝时,当今就已经下令了,在各个坊门处安排士兵,对每一个出入坊的人进行把脉检查。”宋璟继续说道,“若是有人患有发热、呕吐者都会被送到城外的棚区。”
“自下令起,就有人被送到了城外了,估计不下百人。”
常安面色更加凝重了,长安城是何等的繁华,城内的居民也是众多,有一个患者,难免就会有十个、百个患者。
“不知先生是否知晓,这疫病的病状?”
“方才上朝时也是说过......”宋璟捻着胡子想了想,说道:“那太医署的人说,这瘟疫有两种症状,一者是发热病、头痛;二者是身上发疹流脓。听说,还有人应病而死。”
“具体是什么瘟疫,还需要等待太医署的人来诊察。这段时日,永和你就尽量闭门不出,国子监那边老夫替你请假。”
常安没听宋璟后面说的话,而是开始琢磨了起来——发热病,也就是发烧,伴有头痛。还有人身上起疹子,这病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常安眉头紧皱,然后脑海中像是有了个显示屏一样,忽然弹出了两个字——
天花!
“这是天花!”常安脱口而出。
宋璟和顾鲤都有些疑惑,前者问道:“天花?”
“先生不知道天花病吗?”
“知道,天花病者,身有脓疹,者十死三。”宋璟说道,“但是永和你都没见过病者,如何得知这是天花病?”
常安解释道:“天花病,初步患病时,并无明显症状;但是患病半月左右,便会开始头痛背痛并发热病;最后才会出现疹子,然后死亡。”
“先生所听到的两个病症,很有可能都是天花病的不同发作。”
但是宋璟却带有一丝怀疑:“永和你学过医?”
“学医?”常安愣了一下,这是后世人尽皆知的医学常识啊,“不算学过,略懂一些。”
宋璟却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此为瘟疫,事关重大,还是莫要乱说。”
“先生请相信我,此病定为天花。”常安却十分确定地说道。
宋璟看着常安这十分坚定自信地样子,不免得也有些相信他。上一回见到他如此自信的时候,还是在去年讨论治疗恶钱的事情时。
“你就如此确定?”
常安拉起了顾鲤的手,说道:“学生愿以内子之名起誓,此病定为天花。”
宋璟听到这句话,便相信了个七八分——他都敢把顾鲤拿出来立誓了。他便大胆地问道:“那意思是说,永和你知道如何治疗这天花病?”
常安却摇摇头,说道:“天花无法治疗。”
常安知道,天花自从被发现到完全消失,都没有人能找出治疗天花的药。
宋璟一听,就不由得有些失望,不过随后常安又说道: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