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娘子。”钱叔和许嫂都恭敬地朝崔玉行了个礼。
“我们家并不大,日后家中事务,就交由你们打理了。”王维说道。
“是,阿郎。”
此时崔玉看到了正在一边抱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的常安和顾鲤,问道:“常郎君,顾娘子,今日要不留下一同吃个午饭?”
顾鲤这时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常安后,就摇摇头回绝道:“多谢顾娘子美意,我们家中已是备好了饭菜,就不多叨扰了。”
这时王维也是跟着挽留道:“永和兄,今日难得见荤腥,留下吃个饭吧。”
但是常安却把顾鲤给抱了起来,说道:“抱歉了摩诘兄,我听顾娘的。今天这顿就留到满月酒再来吧。”
没办法,王维只能作罢,说道:“永和兄,顾娘子慢走。”
“告辞。”
说完,常安就抱着顾鲤上了马车,在王维一家的目送下缓缓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顾鲤依旧是被常安揽在怀里,常安依旧挑逗似的拨弄着她那软乎乎的脸蛋,问道:“怎么样顾娘?今日有没有给崔娘子添乱啊?”
“没有,我很乖的......”顾鲤说着说着,忽然就反应过来了,红着脸嗔道:
“我现在已经十七岁了,也是个阿娘了,不是小朋友了!”
“我现在已经十七岁了,也是个阿娘了,不是小朋友了。”
常安似乎早有预料,二人的声音可以说是同时出现的。顾鲤一听,更羞了,鼓起腮帮子,满是委屈地说道:
“常郎又欺负我。”
常安则是十分喜欢地蹭了蹭顾鲤的脸蛋,说道:“我哪有欺负顾娘啊。”
“哼……”顾鲤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然后问道:“对了常郎,方才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啊?是去东市了吗?”
“是啊,我今早去国子监的路上时,就建议摩诘兄去买两个仆人回来,方便照顾崔娘子。所以我们方才就是去牙行买仆人去了。”常安说道。
顾鲤点点头,赞同道:“没人照顾确实麻烦一些呢。”
“然后就是摩诘兄是佛家信子,平日不怎么吃荤,所以我还让他每日都买些肉回来,给崔娘子补身子。”常安又说道。
“确实应当如此……”顾鲤此时点着自己的下巴,开始思考起了后来日子久后的事情。
……
朱雀大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车内坐着一个老者,衣着正式华贵,而身边还坐着一个贴身仆人。
“大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安邑坊,安置好行李后,我们便进宫去面圣。”那老者说道。
老者身上穿着紫色的官服;腰挂玉带,配金鱼袋;头顶三梁进贤冠。身戴毳冕,冕有七旒,衣裳绣有五章纹。
很显然,这是整个大唐里唯有丞相才能穿的配置。
老者坐在马车里,明显地感觉到了马车转弯了。他微微撩起车窗帘子,安仁坊的牌坊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
忽然,车夫停下了车,老者便问:“为何停车?”
“大人,前面有一辆马车。”
老者微微探头,发现前夫不远处有一辆马车驶来了。又看看周围,这是一个比较窄的道路,两旁的行人又多,还摆了一些小摊贩,只能允许一辆车通过。
此时,老者又听到了对面马车的车夫朝着车内说道:“侯爷,夫人,对面有辆马车,无法通行,是让还是等。”
“让。”马车里传出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随即老者只见那车夫便调转车头,寻了个空处停了进去,车夫此时说道:“大人,对面让路了。”
“那就过去吧。”
老者此时忽然就对那车内的人起了兴趣,听声音很显然是一个年轻人,但是车夫对他的称呼确实“侯爷”。
“我怎么不记得,大唐有如此年轻的侯爵。”老者微微眯上眼睛,暗声说道。
马车继续向前,很快就与前方的马车相会,老者此时就看见对方也掀开了窗帘——对方是一个年轻男子,怀里还坐着一个更显年轻的美娇娘,男子头未束冠,女子头上配髻,明显就是夫妻。
对方的车内就只有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很显然那位所谓侯爷便是那年轻郎君了。
这时,老者看着那年轻侯爵就这么朝自己微微颔首,没有丝毫的勋贵架势,倒是让自己有些愣怔。
马车就这么过去了,老者也放下了帘子。
而另一辆马车里,那男子刚刚放下帘子,眉头就忽地皱了一下。那女子很敏锐地就捕捉到了他的神情,便问道:
“怎么了常郎?是方才那人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