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等人直接坐上来时的马车,朝着长安城的方向走去了。回到家后,顾鲤就坐回到自己的梳妆台前,一边卸妆一边问道:
“常郎,我刚刚是不是有些激动了啊?”
常安坐在矮桌旁,有些疑惑地说道:“刚才?刚才什么时候?”
“就是和张丞相争论的时候啊,我是不是说的太激动了一些。”顾鲤转过身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常安,“万一日后他对常郎不好怎么办?”
“怎么会,顾娘这是为了我才去和他争辩的,哪里是做错了。”常安笑着安慰道,“顾娘现在可是朝廷命妇了,我也是一个实打实的侯爷,品级都和他一样,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那......那万一他平时就来对常郎不好怎么办?”顾鲤快速地去掉了脸上的淡妆,然后回到常安的身边。
看着顾鲤满脸的担心,常安则是在上面亲了一口,说道:“不会的,顾娘放心就好了,而且我平日里除了上学和回家,哪里还会去别的地方。”
“只要他不来我们家,那就都没事的。”
“但是他是丞相,万一告到圣上哪里去可就不好了。”顾鲤还是担忧。
常安却笑了笑,说道:“但是先挑衅的人是他,在理的是我们。而且他跟我们斗嘴斗输了,这等丢脸的事情,他敢跟当今说吗?”
顾鲤这才微微放松,说道:“那就好。”
此时常安一把将她拉过怀里,说道:“今天顾娘为了维护我,敢和别人争执,当赏。”
顾鲤一听就高兴了,好奇地问道:“什么奖励呀?”
“顾娘想要什么,常郎就赏什么。”常安满是宠爱地说道。
“那我......就要常郎给我一个大亲!”
“好!”
......
张嘉贞一回到家,就气得一把将书桌上的书都扫到了地上,骂道:“岂有此理!”
跟在他身后的家仆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问道:“丞相,怎么了?”
“还能是什么事儿!”张嘉贞一屁股坐到书桌前,“老夫去参加个端午观龙舟,那定康侯常永和居然敢出现在老夫面前,真是晦气!”
家仆愣了一下:只是出现就这么生气?
“他身边那小娘子也是伶牙利嘴,胆敢说老夫无能!若是老夫无能,凭什么上这个丞相之位。”张嘉贞生气地骂道。
“妇人之见,就是短浅!”
家仆此时连忙说道:“丞相息怒,息怒。”
“息怒?息什么怒?那小娘子说本相无能,那常永和又敢说我卑微,我……”张嘉贞说到这里,又忽然想到了常安说的话,只能硬生生把话给憋了回去。
“简直岂有此理!张口闭口尽是歪理。”张嘉贞没法说别的,只能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
“那……丞相是否要状告到当今的面前?参这常永和一本?”家仆此时就开口建议道。
“那常永和连抗旨抗婚都能免死照赏,他这次只是与本相相争,品级又与本相相同,如何能告?”张嘉贞如此说道。
但是实际上,张嘉贞不想去的主要原因,还是怕在皇帝面前丢面子。因为他若是要告状,则需要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况,和一个后生争论,还被说得哑口无言,岂不丢脸?
况且是自己挑衅在先,若是被知道了,按照常安现在的身份地位,再加上李隆基对他的重视,估计自己还会被说一顿。经过这一番利弊权衡,最终他得出结果:得不偿失,这状不告也罢。
“那丞相,要不咱们偷偷派人去他们家,做些手脚?”家仆又继续出主意。
但是张嘉贞却抄起地上的一本书就丢了过去,骂道:“你是蠢货吗?我们派出过好几个人了,没有一个是活着回来的。你们当真以为那常永和家里没人吗?”
张嘉贞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倚在书桌上,另一只手朝着那家仆挥了挥,说道:“你下去吧。”
......
端午过后第二天,常安自然是要去上国子监的。早上,常安照例是和顾鲤在门口相吻告别后,就上马车朝国子监去了。
在国子监里,周学正照例是他讲他的课,学生听学生的,而常安在做他自己的事情。常安正设计着东西呢,忽然就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的胳膊肘,他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了身边的怀琴。
怀琴此时低声说道:“公子,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