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这么继续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呆了好一阵子之后,怀琴和真儿忽然就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敲了敲门后,说道:
“公子,三娘。”
“怎么了?”常安开口问道。
“公子,外头......外头有人找,而且点名说是找公子你的。”怀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然后常安又问道:“是谁找我,咱们家的规矩你们也知道,直接请进来就好了。”
但是真儿此时却说道:“但是......来的人是平康坊的张艾鱼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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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这个名字,常安的手就僵住了,随后真儿又接着刚才的话说道:“张艾鱼娘子说她没资格进来,就请求公子您到门口见她一见。”
顾鲤此时就抬起头来,和常安对视了一眼,便从他的怀里挪开了。常安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然后说道:“行吧,那就去见一下吧。”
常安站了起来,然后看向了顾鲤,对方接收到了他的目光,便问道:“常郎,我也要去吗?”
“去,我和别的娘子独处,顾娘还是在旁边看着为好。”
顾鲤这才站了起来,跟着常安来到了门口。而此时门口就站着一个身着浅红色衣服的女子,面容艳丽,与苏梦比起来,前者像是一种小家碧玉的美,而后者则是成熟大方感。她的皮肤如羊脂一般白,而肚子的地方还......挺起来了?!
常安走上前去,抬手行礼,问候道:“见过张艾鱼娘子。”
“不敢,奴家见过定康侯、侯夫人。”张艾鱼就低下头,不管自己已久的身孕,恭恭敬敬地给常安行了一礼。
“张艾鱼娘子,你这是......有喜了?”常安看着张艾鱼,脸色有些怪。
“回定康侯的话,正是。”张艾鱼说道,“这个孩子是去年就有上的,本来被妈妈发现后要打掉的,但是奴家四处请求,才凑够了赎身的钱。”
“如今我已是良籍了,这孩子也是留了下来。”
顾鲤此时眉头微皱,问道:“不知张艾鱼娘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张艾鱼说道:“定康侯与侯夫人应当是知道了李大大写的《定康策文》吧?我也看了那书,但是看到书中编撰说......说......”
话说到一半,张艾鱼忽然就有点说不出口了。这种话要是乱说。自己的命可能都不保,更别说自己腹中的胎儿了。
而常安此时就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莫非书上说这孩子......是你和我的?”常安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敢欺瞒定康侯,正是......”张艾鱼头埋得更低了,双脚还不自觉地往后缩了两步。
常安一拍脑袋,现在开始有些头疼了,这种话本,很可能是会有人当真的。一旦有人当真了,并当做话题四处传,对于孩子肯定是不好的。到时候指不定还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弄得一身骚。
张艾鱼是谁?平康坊中曲的花魁,如今有了孩子,可悲的是爹还不知道是谁。没出书之前可能还有人猜测一下,但是一旦出了书,不亚于出了一个突破口,让人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奴家愿意给定康侯做牛做马,但求定康侯给奴家的孩子......一点清名。”
给名分?让我收了这个孩子?刚刚想到一点东西,忽然就看到眼前的一抹红裳往下落,他连忙伸出手拉住了正要下跪的张艾鱼。
“张......娘子,不必如此。你如今怀有身孕,不可行此大礼!”常安一边把张艾鱼扶起来,一边说道。
“奴家不求别的,更不敢借此踏入定康侯府的大门。只求定康侯澄清一番,让世人少了这些念想,此事不仅可以给孩子名分,还能换定康侯与侯夫人一个说法。”
“此事间了,奴家便愿将孩子托付给好心人家,自己为定康侯名下贱婢以报恩。”
“停停停,你别跪你起来!”常安不敢用力,只能就这么托着她,“你不仅不必行此大礼,我也没资格受你的礼。”
“张娘子起来吧,常郎不喜他人对自己跪拜。”顾鲤也是开口说道。
张艾鱼见“正宫”都开口了,便在常安的托扶下站了起来,然后说道:“奴家恳请定康侯出手,帮帮奴家的孩子......”
此时,那昔日高高在上的花魁,如今在常安面前异常地卑微,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常安叹了口气,说道:
“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