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大殿,此时的大殿里还没有多少人,但是一些身居高位还闲的没事儿的,都已经到了——就比如源乾曜。
“常小友,又见面了。”
源乾曜一看到常安,就打了个招呼。
常安也是看向了源乾曜,礼貌地回应了一句:“源老,方才在我家可是没有吃饱?现在就又来参加陛下的元日宴了。”
源乾曜则是“啧”了一声,然后说道:“常小友,这话可就不对了。”
“老夫从吃完你家的火锅饺子,回了家抱我那孙子,不仅抱着,还抱着绕宅子走了一两圈呢。也就是说,老夫现在可是不饱了,而是有些饿了。”
常安笑了,然后就坐到了李瑛的身边,自己此时正好就被夹在了李瑛和源乾曜的身边。
“定康侯,别来无恙啊。”
终究还是认识的人太多了,常安还没喘气,就又听到了岐王李范的声音。常安抬起头,看过去,回应了一句:
“见过岐王,别来无恙。”
李范微笑着点点头,此时李瑛就开口,问道:“皇叔,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早啊?”
“没办法,现在家中冷清了不少,一直在家中听戏赏舞也是有些腻了,倒不如来这里休息休息,毕竟还多了几个可以说话的人。”李范解释道,然后坐到了另一边,也就是常安等人的对面。
常安此时就有些奇怪,毕竟岐王李范可是开元着名的“交际花”啊,但凡是有些才华的都跟他有关系。于是,常安便问道:
“为何会冷清,先前不是经常有些大人去寻岐王吗?他们难道不可与岐王相谈消闷吗?”
“定康侯你不知道,前段时间,莫约是十月份的时候,皇兄忽然颁布政令,严禁我们几个王爷与群臣私下交结。”岐王说道,
“就连那个驸马裴虚己,因为与本王游宴而被流放到了新州,而公主也被判处与他离婚。驸马如此,更不要说是普通的大臣了。”
常安微微皱眉,说道:“这么严重?就是因为游宴而被流放。”
李范点点头,说:“不仅如此,前段时间,陛下害病,我的另一位兄长,也就是你们所熟知的薛王。他的王妃与两个官员私谈此事,被发觉后,一人杖毙,一人流放。吓得我的皇兄还给另一位皇兄请罪。”
“刺史如此,驸马如此,定康侯你必然也是不能例外的。下个月就是春闱了,你必然会是状元,然后登科为官。只是到时候,无事莫要寻本王,本王未必能保住你。”
“谢岐王提醒。”
源乾曜此时就压低声音问常安道:“常小友,你与岐王认识?”
常安点点头,说:“只是现在,就算是认识,也要说成不认识了。”
“确实如此。”
李瑛此时就有些担心地问道:“常永和,我也算是王室宗亲,我找你那么频繁,万一日后......”
“怎么可能啊殿下,”常安笑了笑,“政令是十月颁布的,此后冬至殿下不也是来找过我要文章吗?这应该也算是私下交结吧?”
“如若算,那我和内子就死在第二天了。”
“也是啊。”李瑛点点头,然后高喊道:“来人啊!去取些茶水来。”
......
坐了一段时间,酉时左右的时候,整个大殿都已经坐满了人。随着成公公的身影出现,缓缓地走到了大殿的主座,只是走到常安身边的时候,成公公还语速很快地丢下了一句:
“别行礼!”
常安愣了一下,然后就看着成公公走到了主座的位置上,听着他高声说道:“陛下驾到!”
所有人都起身,包括常安在内。但是在所有人都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也就常安一个人没有喊了。李隆基路过的时候,才说了一句:“参见陛下”。
李隆基微微颔首,说道:“众卿免礼,坐吧。”
所有人都坐下来了,李隆基端坐在座位上。此时李瑛就有些紧张了,两只手都有些攥得紧了起来,常安此时就问道:“怎么了殿下,为何如此紧张。”
“等下是我要上去献礼了,我怕我献上的东西不好,比不过我的那几个兄长和阿姊。”李瑛说道。
“那殿下准备了些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我这个人平日里就喜好研究一些文章,所以我就亲自写了一篇大文章,打算献给父亲。”李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