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和源乾曜都笑了起来,然后端起酒杯,互相敬了一杯,然后常安就说道:“不知源老可否听过一句话啊?”
“愿闻其详。”
“吾友虽顽,其寿如龟。”常安笑着说道。
源乾曜听完后愣了一下,随即哑然而笑,指着常安笑骂道:“常小友,你这话可是在说老夫是个老乌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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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安夹起菜,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没有,我是在祝源老寿比南山啊。我朋友本来就不多,忘年交更是只有源老一个,当然得好好珍惜了。”
“你啊你,花言巧语。老夫就怕当时你娶顾娘子的时候,也是靠这些花言巧语来骗的人家。”源乾曜说道。
“怎么可能,我和顾娘是真心相爱的,嫁娶那叫一个你情我愿,怎么能叫骗呢。”常安顿时就一脸无辜,“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名正言顺,怎么可能会是骗来的。”
“哈哈哈!”
和源乾曜聊完之后,常安的注意力就又投回宴会上来了,可谓是舞乐升平。
君臣们身着华服,乐师们轻抚琴弦,吹奏管笛,悠扬的乐声在殿内回荡。舞姬们身着霓裳羽衣,翩翩起舞,如仙子下凡,美不胜收。她们的舞步轻盈,身姿曼妙,手中的飘带随风舞动,仿佛将人们带入了仙境。
李瑛年少,喝的酒也是略微多了些,此时就有些醉意了。他手持酒杯,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舞女,跟常安说道:
“常永和,你感觉这舞如何啊?”
“很不错。”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舞吗?”
“不知道。”
其实常安感觉这舞有些眼熟,但是又不能说出口。毕竟这是宫廷舞,若是自己说眼熟或者是见过,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听去,并借此告状,肯定会出事的。
李瑛此时就笑了笑,指着这支舞说道:“此为《婆罗门曲》,乃是西凉节度使杨敬述取来,敬献给我父亲的。”
常安眉头一挑,然后低声嘀咕了一句:“《婆罗门曲》?《霓裳羽衣曲》?!”
“什么《霓裳羽衣曲》?”李瑛听到了,就直接问道。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常安笑了笑,看着那观舞入迷的李隆基,轻声念道。
“渔阳颦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好诗,好诗。”李瑛说道,“确实是身着霓裳,轻蝉羽衣,倒是不错的名字。”
“只是,现在的这首舞曲,尚不能称为《霓裳羽衣舞》。”
“为何?”
“此为佛家曲目,并没有霓裳羽衣美仙子的那种神幻莫测之感。而佛教终归是番邦之教,而非我大唐之本教,除非加以改动,使其更符合大唐道教之神话,否则自然是无法称之为《霓裳羽衣曲》。”常安解释道。
“欲上广寒月宫,却苦于凄冷。归天半途,忽闻玉笛萧萧,仙乐缭绕。清歌徐舞,风袖翔鸾,染出寂寞凉月的清虚。此方为《霓裳羽衣曲》。”
李瑛听完后,若有所思,然后笑道:“没想到常永和你对乐舞也是颇有研究啊,莫非都是那苏梦娘子告诉你的?”
“我可听说,你先前和苏梦娘子可是红颜知己啊。”
常安却说道:“那也只能说是红颜知己而已,终究不到那一步,而我对乐舞并无研究。只是偶然于书中见到过这个《婆罗门曲》而已。”
“然后再根据我自己的想法,在脑中稍稍地思考了另外一种表现的方式。”
李瑛点点头,随后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在意,反正父亲也是十分精通乐舞,他应当是能自己改良出来的。”
“你们在聊什么呢?”
这个时候,李可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常安和李瑛都回过头,前者解释道:“在下与殿下在谈论这支舞曲而已。”
“看不出来,定康侯还对舞曲有所研究?”李可儿此时就拿着酒杯坐在了常安的身边,笑道。
常安鼻子微动,李可儿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酒气,应当是没喝多少。但是她此时却脸色微红,让人感觉有些奇怪。
“并不是,只是提了些关于舞曲的事情而已。”
“原来是这样。”李可儿点头了,只是不知道信了没有。“罢了,先不聊,不聊舞曲之事了。”
“定康侯,不知本宫可否与你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