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的话刚刚结束,周围的那些学子都忍不住诧异了起来,纷纷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
“太子师!而且是连任三职!”
“这位状元郎当真如此有才?”
“刚刚成为状元,便是从二品,会不会我们也是如此!”
“不可能,定康侯是连续为陛下出谋划策,但是却因为照顾家中妻子,才一直积压着奖赏。”
这个时候,有个明白事情的人就说话了。
“这状元郎不仅有才,他还有功!”
“这是立了多少大功,才一口气直升太子师的啊。”
“......”
李隆基封好了赏赐后,成公公便说道:“状元郎,您且回到殿侧吧,稍后咱家还要带您去状元游行。”
“是。”
常安微微颔首,然后就回到了殿侧。一走回去,那些新科进士们就纷纷恭贺,什么“见过定康侯”、什么“见过常少师”之类的。常安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便是一一回礼。
成公公此时也是适时地说了一声:“肃静!”
“状元次位,李惟昊李清明何在!”
成公公呼唤道,李惟昊深呼吸了一口气,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题目难就难吧,毕竟是殿试,好好发挥!
他是这么想的。
李隆基看着这个状元次位,开口问道:“先前,科举改制,废引荐,去除科举门槛。李清明,你说此法如何?是好是坏。”
李惟昊愣了一下,然后思索了起来,准备回答。周围的进士都有些疑惑了,又开始交头接耳了起来。但是所说的无非就是怎么两道题的难度都不一样啊?
很快李惟昊也是回答好了,李隆基只是微微点头,然后封了一个左拾遗,便换了下一个。而下一个人上去的题目也和李惟昊是一个难度的,最终封了一个主事。
所有的这些进士,没有一个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唯有常安,只能站在最前面微微笑。咱们这位陛下打的算盘,自己作为当事人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
到了最后,所有的新科进士都被策问完了,此次殿试也是代表着差不多结束了。成公公此时就宣布:“殿试结束!”
随即他就走下台来,对着诸位进士说道:“诸位新科进士,现由咱家带着离宫。”
所有的学子都点点头,成公公最后朝着常安微微一笑,就转身领路去了。一路回到了礼部,所有人都在门口,此时礼部尚书已经让人端着状元服出来了。
成公公就笑着说:“状元郎,您快把这状元服披上。您等下还要穿着回家去呢。”
常安笑了笑,点点头,取过了衣服,直接就穿在了身上。成公公笑着,然后又取来一个大绣球给他戴上,最后又有一个礼部官员上前将状元帽递了过来。
成公公此时指了指两旁排列整齐的马,笑着说道:“状元郎,选一匹马,寻个好道,游行归府。别的进士若是想跟着,也不是不可。”
常安微微摇头,戴上状元帽,随意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马,翻身而上。
“送——状元郎归府!”
成公公高呼道,随即常安轻轻一夹马身,策马而去。就在他没走出几步路的时候,身后忽然锣鼓升天,他连忙回头看,发现自己的身后开始多了一条队伍,队伍里除去敲锣打鼓的,还有几个举牌子的。
至于牌子,写的都是“避让”“新科状元”之类的,身上的穿着也差不多都是红的,感觉很喜庆啊。上一回这么喜庆还是在什么时候呢......
常安也不管这么多了,一声清喝,就驾马而去。
驱马走出皇城,一路上不知何时就已经围满了人,似乎也是因为离开了皇城,不再有所禁忌,身后的队伍也是开始更卖力地敲锣打鼓。
一看到常安,周围的路人都让开来,让这位状元郎有一个足够宽敞的道路。掌声和恭贺声不绝如缕,常安此时也是抬手行礼,朝着周围人微微行礼。
此时,忽然有一个东西似乎是砸到了自己的身上。常安此时愣了一下,然后又是一个东西丢过来,但是没丢准,从自己的眼前擦了过去。
这下自己看清了——是香囊。
他此时就抬起头看向了四周,街道上围观的娘子们似乎是像说好了一般,三三两两地,取下自己腰上的香囊,朝着自己所在的游行队伍丢。
有一些是丢往身后跟着的新科进士们,当然更大部分的香囊,都是丢在骑马的状元郎常安身上。此时常安回过头看,算上自己一共二十来位,丢砸到身上的香囊少说数十个,但是就没人去接。
甚至还有些平康坊里的歌姬舞女,都抛着手绢,想“请”这些新科进士进幕一坐。但是这些新科进士,黄花闺女的不接,却还是有几个伸出手,接住了那些花手绢。
又看看紧跟在自己身侧的李惟昊,此时常安就问道:“清明兄,为何不接?”
“我为何要接?”李惟昊微微笑道,“难道接过来给自己纳个小妾吗?我觉得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