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兆对梁长江的评价,姜琴想到在车上梁长江的表现,也不由得点点头。
比如说,在车上,顾兆说养育孩子是父母双方的责任,让他以后有空带着孩子多出门,培养和孩子之间的感情。
梁长江明显不认同,但他偏不说,嘴上要认同顾兆,但明显又没办法说服自己,所以哪怕是和他不熟的姜琴,都能看出他在说假话,是在讨好领导。
这种为人处世,不光是他自己别扭,也让别人感到别扭,很难让人跟他完全交心。
顾兆道:“我猜,他会做出把随军的妻子送回老家这种容易留下话柄的行为,肯定是这么做有更大的好处,而不全是因为毛丫同志犯了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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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琴想了想问他:“那我和毛姐来往,没什么关系吧?”
顾兆摇摇头:“没事,军婚本来就是受到组织上保护的,你要是跟她相处得好,日常也可以提醒她,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只要她没有触及底线,梁长江就算是想做什么,后勤部和妇联办公室也会帮她。”
顾兆和姜琴黄翠喜的想法是一致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主席说,要从战术上重视敌人,从战略上藐视敌人。
现在没了阮红霞,看起来一切危机都解除了。
但顾兆可还记得。
之前闺女的心声可提过,等到一家人随军团聚了,在这家属院儿里的热闹更多。
偏偏顾兆左看右看,也没觉得这家属院里谁会跟那阮红霞和陈家人似的,搞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也不知道是他眼拙没看出来,还是说那些会搞事的人藏得太深。
这就跟有人告诉你,三天后你会死,但偏偏又不告诉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具体是什么时间死的。
于是,你看什么,什么不对,看哪个人都觉得有问题,一颗心都吊在半空中,始终定不下来。
现在好不容易顾淼提到了梁长江和毛丫的事情,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定,这之后一定要紧紧盯着梁长江这个人。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阮红霞都能搞出那么多事。
他可不敢想,梁长江要是真犯蠢,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生活上犯蠢也就算了,偏偏他们是军人,万一以后在任务上犯蠢,那连累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人了,严重的话甚至可能影响国家利益。
此时,隔了好几户院子的21号屋子里,梁长江话说到一半,陡然打了个寒颤。
毛丫没注意到男人的停顿,利落地给三妞换下了尿湿的裤子,没好气地在还笑呵呵的小丫头屁股上打了一下:“都快两岁了,还尿裤子呢,羞不羞?”
还好到了这岛上,毛丫想着这里天热,早早就把三个丫头身上原本穿的棉衣棉裤给管成了单衣单裤。
要不然这尿湿的棉裤,要洗干净还真不是个轻松的活。
三妞咧着嘴笑,露出嘴里含了很久的小半颗奶糖,凑近了闻,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奶香味。
那是之前在火车上,黄翠喜给三个孩子的大白兔奶糖。
别说是小孩儿了,就是毛丫自己都觉得肯定很好吃。
但她现在是妈妈了。
妈妈肯定不能跟小孩儿抢糖吃,而且她现在没有收入,手里攥着的存款根本不敢乱花。
所以也只是咽了咽口水,还记得提醒三个孩子:“大妞二妞,你们一会儿记得睡觉前带妹妹去刷个牙,不然容易长虫牙。”
本来还因为自己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有些奇怪的梁长江听到这话,也想起了自己本来要说的话,赶紧点头强调。
“是是,大妞一定要记得刷牙,姑娘家长了蛀牙,要被人嫌弃的,还有这脸。”
梁长江啧了一声,摇摇头:“太糙了,不行啊,姑娘家怎么能不养着点皮肤呢,毛丫,你给她买一点蛤蜊油擦擦,这比一宝的皮肤还差呢。”
毛丫瞪了眼什么都快,嘴更快的梁长江:“当着姑娘的面你胡说什么呢!”
大妞已经不是三妞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年纪了。
被自己亲爹当面指责皮肤粗糙,大姑娘心里能好受?!
大妞紧抿着唇,耳朵尖红红的,低着头绕着手指不说话。
梁长江一瞪眼睛:“我这是为她好,她都这个年纪了,没几年都要说人家了,就她现在这样,一宝怎么可能看上她?!”
毛丫眉心皱得更紧了。
刚要说话,眼尾余光就扫到偷偷看过来的大妞。
她把本来要说的话咽回去,转而道:“大妞,你带着妹妹们回房间去,把自己东西收拾一下。”
大妞还扭捏了一下。
边上二妞二话不说,跳下凳子一手拉姐姐,一手牵着妹妹,蹬蹬蹬就回屋去,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刚进屋,大妞刚要说话,就被二妞一根手指制止了。
二妞“嘘”了一声,手指了指房门,然后自己先把耳朵靠了上去。
大妞眼中划过一丝挣扎,咬了咬唇,到底还是好奇刚刚爸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慢慢学着妹妹的样子,把耳朵靠了上去。
门外的客厅里,毛丫当然不知道孩子们在偷听。
她确认房门关上了,回头看着梁长江忍不住皱眉:“大妞才六岁多,你自己听听你刚才说的像话吗?还扯上一宝了,人还比大妞小一岁,那么丁点小的孩子,你就能想到这种事情上去?你还是当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