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捷思索一会儿,又皱眉,回答:“听我爷爷说是叫龙纹血玉!”
“没错!是这个名字。其实,今天我不说,日后你也会知道它的来历,以及跟它有关的一切。你的命运和它紧紧联系在一起,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如果说,年轻人,你有一劫,跟追寻这玉的来历有关!你还会义无反顾地去吗?”
瞎子几乎说到了点上,这也是郑南捷此行的目的。
只见他的脸瞬间严肃起来,后背上顿时冷汗涔涔。他的眼珠在转,心也在快速思考。
他自打知道了这玉大致的出处之后,就预感到今后可能不妙,比古水村一行还要不妙。
他此刻正在脑袋里思索,究竟有什么劫难要比挨上一刀,差点捅到心脏还要严重……
最后,他擦擦额上的汗,回答道:“去!”
只不过在他露出坚定刚毅表情后,马上补充了一句:“会危及到性命吗?”
瞎子嘿嘿一笑,说:“若你把生看得无比重要,那就会;如果你不过分看中生死,那就不会……”
郑南捷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没想到这瞎子这会儿倒卖起关子来了。
他有点后悔刚才的回答,不过马上他安慰自己道:大不了食言而已,反正我只是吹个牛逼,又没说非要去做……有啥事能比过好好活着?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谁去干那种危险的事?
从算命先生那里出来,他的心里很杂。
摸着胸前的玉,郑南捷陷入沉思。
这玉是爷爷给的,他明明说这玉能保我平安,怎么会给我带来灾难呢?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遇到过大的风浪,最严重一次不过是把脚扭伤,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这玉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不然我也不会把它当护身符一样寸步不离地戴在身上。
每当考试前我只需对它讲几遍“逢考必过”,我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每次被大一点的孩子堵截时,我心里祈祷放过我,马上就会有救星出现;还有,每次鞭炮要落到身上或者球朝脸飞过来,都会有人及时拦截……
直到现在,它还在发挥作用,还在保护着我!
从小到大,我质疑过自己体质有问题,都没有质疑过这块玉带给我的幸运。
今天,这瞎子居然说我会因为这玉糟劫难。
真是岂有此理!不可思议!
此时,他竟然质疑起瞎子的身份来。
说话浮夸不切实际,看人隔着墨镜,谁也不知道他真瞎还是假瞎。
说不定他就是随便编几句谎话,忽悠我呢!见我是个啥也不懂的年轻人,就想吓唬我,没门!我才不上你那当呢!
早知道当初赵年糕活着的时候找她给算算多好……
郑南捷边走边想,到后面,他几乎是想开了,才从这段短暂阴霾中脱身出来。
从算命先生那里出来已是傍晚,马计尘提议他去家里住一晚再走。夜黑风高的,他一个人上路,虽然现在治安好,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但总归待客不周。
郑南捷没有拒绝,但没有去马计尘家里,而是自己找了个旅馆。他觉得自己毕竟和马叔叔不熟,贸然去他家里有欠妥当。
马计尘了解当下的年轻人,他自己儿子也是,不喜欢和大人打交道,也不喜欢社交,喜欢独来独往,自己解决问题。
他尊重了郑南捷的选择,走之前留了电话和自家位置,让有事及时联系,郑南捷点头答谢,目送马计尘转身坐上车离开。
郑南捷没有在这个小城过多停留,次日一早便买了回广西的票。
此时,骷髅头王杂碎他们早已回到广西,就等郑南捷回来了。
第二天,郑南捷终于来到了王杂碎家楼下。
远远就见四个熟悉的身影在单元门口张望。
见到郑南捷的时候,王杂碎热情地上前迎接。
“好家伙,可把你给等回来了!快走进屋吧!接着商量去……”
郑南捷偷瞄一眼沈怜,发现她的目光也在注视着自己,心中一阵窃喜。
他以为夜深人静的时候,沈怜也会像他想她一样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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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廖珊的眼光也在注视着自己,郑南捷能察觉得到。
两个女孩子如果单独和他在一起,哪个他都不会觉得拘谨,如今两人站在一起,郑南捷却有点不知所措,幸好王杂碎搂着他上楼,避免了打招呼那个环节。
一进门,仍然要过安检一样的环节。虽说已经是第二次,但郑南捷还是不太习惯。
好在这次,他把程文继给关在家里,没留钥匙,那家伙怕出门被锁,这几天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窝在家里哪里也没去成。
走之前郑南捷也没给他留钱,冰箱里空空如也,靠着剩下的那几瓶啤酒,不知他如何熬到了现在。
也许是回来了郑南捷才想起程文继的事,这才把他从黑名单里给拉出来。
刚一恢复,他就看到了一堆未接通电话和未读消息,像要炸了他手机一样的架势!郑南捷隐约看到了几个字:狗,蠢猪,脑子有坑……
他尴尬一笑,马上开飞行模式。
这也是迫不得已,这会儿他们正在开会,商议正事,这要是他一个又一个电话打来干扰他们,依王杂碎的脾气,管你程山的孙子重孙子,他都得给你打回娘胎里重新造去。
王杂碎见郑南捷从门口路过,身上啥玩意没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接着他去自己包里开始翻东西。
沈怜见他回来后毫发无损,在沙发坐下就开始摆弄手机,算是放心了,淡然一笑,移开视线。
她知道廖珊心里比她更担心郑南捷,此时拉开点距离,对谁都好。
不出意外,廖珊见郑南捷回来谁都没搭理,自顾自摆弄手机,忍不住凑到他跟前问:“怎么了?这趟离开有啥发现吗?怎么见你不大高兴的样子?”
郑南捷没说话,掏出脖子上戴的玉,说:“这块玉果然有些来头!”
正在找资料的王杂碎听他这么一说,手上动作慢了下来,耳朵跟着支棱起来,问:“咋了,有啥来头?”
这时候,骷髅头的烟枪也放下了,他的眼睛紧盯那块玉,似乎比谁都好奇这玉的来历。
“我从爷爷的旧书里找到了几页笔记,记载了他捡到这块玉,以及后来发生的事!”
“这块玉是他在山村支教的时候,偶然进入到一个墓里从一个死人手里捡到的……”
郑南捷把爷爷笔记中的内容,包括后来去找马计尘和算命先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几人听完,都沉默了。
接着,王杂碎说了自己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