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第一天,王杂碎感觉不错,还发了个朋友圈,内容是:进沙漠第一天,微风不燥,心情挺好!
起初他们决定贴着贺兰山往北去,把那乌兰布和沙漠也绕一圈。
要下公路时大刘哥突然插了句嘴说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听小朱说你们要去探险,如果是去探险的话那你们去乌兰布和没啥意义,不如直接往西走,去塔里木盆地或者可可西里。
王杂碎说我们想去沙漠地带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具体是哪我们也不清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随缘了。
大刘哥接着问说,你们要找那地方有啥特点吗?地形特征或者建筑特点,比如说跟楼兰古城似的遗迹或者莫高窟似的壁画洞窟之类的?
大刘哥这一问,王杂碎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他瞬间看向郑南捷说:“小郑,那蛇王三就没告诉你回龙窟是啥样的?大概位置在哪?”
郑南捷低下头思索片刻,把那日昏迷中的场景仔细回想一遍,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面上露出些尴尬笑容。
王杂碎见状,失望地叹口气,没再说话,无奈地看向窗外。
突然郑南捷想起了那时蛇王三提起过“百年一回门”的壮观景象。
他扒拉过王杂碎的肩膀说:“王叔,我好像想起来蛇王三说过一句话!”
接着,他凑到王杂碎耳边小声说:“蛇王三说,运气好的话能看到百年一回门的壮观景象,我看到过,蛇王三他们趴在行军蛇背上,一齐赶去献祭之地的场景。那场面很是壮观,好多蛇……”
“这么说,那地方经常有蛇出没呗!数量还不小!”
郑南捷给王杂碎使了个眼色,让他看看司机。王杂碎顿时明白了,从下面比了个OK手势。
接着,郑南捷给他发消息问是不是王杂碎把那个朱哥换掉的。
见王杂碎回了不是两个字,两人进一步提高了警惕。
一想到程山那边庞大的势力和人脉,郑南捷不得不把这大刘哥跟他们联想到一起。
晚间,他们在靠近乌海市的一个新区找地方住了一宿,打算次日起进乌兰布和沙漠溜一圈。
这里的沙漠靠近黄河,便有一片片绿地,很多地方景色甚好,吸引了好多游客。
中途他们停车在一片小湖泊边上。王杂碎和骷髅头不忘正事,和人闲聊时总是有意无意要问问这周围有没有蛇大规模出没的地方,有没有啥特殊建筑。
沈怜和廖珊对这里别样的景色感到新奇,拿块毯子坐下来歇息赏景,顺便喂了喂水边栖息的海鸥和鸭子。
不到中午,王杂碎和骷髅头回来了,他们边走边争辩。
王杂碎说:“我就说这不是咱们要找的地方,这种地方人多,蛇是种很敏感的动物,容易受到惊吓,一开始就不该来……”
骷髅头拿着烟枪说:“你什么时候说过了?别一没线索就都推到别人身上!”
一抬头迎上大刘哥和郑南捷的目光,王杂碎立刻闭嘴,搂上骷髅头的肩膀,跟他们招手说:“嘿嘿,撒个尿跑远了,等下吃点东西咱们这就上路……”
下午,两辆车驶上国道,开始往西部进发,准备去阿拉善沙漠。
也是从这开始,王杂碎的噩梦开始了。
车子穿行在沙漠公路中,路上绿色渐少,逐渐被满天黄沙替代,王杂碎也跟着焦灼起来。
他开始感觉燥热烦闷,好容易熬到了晚上,车子找一片水洼停下,他的症状才有所缓解。
大刘哥拿出地图,根据提前看好的天气预报,他推测今晚无风,可以在这里过夜,但是要重新选择位置,远离水洼。
王杂碎问为啥要离水洼远点,挨着不挺好的吗?还能洗个锅。
骷髅头白了他一眼,转身告诫郑南捷说:“徒弟,你别听他的,一洼死水,各种动物都跑来喝,不知道要聚集多少细菌!让他洗自己的锅去吧!上次也不知道是谁,渴极了喝脏水,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拉肚子脱水,差点横着回去……”
“嘿嘿,我开玩笑的,考考这三年轻人,看看他们脑瓜转得过来个不?”
王杂碎笑着去车里取来碳炉和铁锅,让郑南捷拿来一袋子木炭,说晚上吃炖肉,他掌厨。
两个司机对此也是熟能生巧,接过王杂碎手里的东西就去生火,搞得王杂碎还挺客气,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白天你们开车怪累的,手里东西马上递过去了。
沙漠里没了太阳,气温很快就降了下来。
好在炭火烧的旺旺的,七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炖肉,馒头蘸汤,也挺暖和。
吃过饭,收拾好东西,王杂碎躺在帐篷里,扒拉着罗盘的指针,陷入沉思。
沈怜和廖珊一起住习惯了,她们买了个大号帐篷,两人挤在一起,用一个手机看电影。这样能省下另一个手机的电量,不然白天找地方给充电宝充电很麻烦。
这时,廖珊不免又埋怨起郑南捷来了,她说:“都怪郑南捷,让他搞几个太阳能充电宝,结果就弄到了一个,还不顶一个手机啥也不干一天的耗电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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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髅头出帐篷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笑着摇摇头。大概他想,要是这趟旅程一直这么顺利,跟旅游似的就好了!千万别到后面,各种麻烦来袭,那会儿你俩都抱怨不过来。
回帐篷之前,骷髅头悄悄挪到了大刘和小马的帐篷边上,想听听他们的对话,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程山派来的奸细。
只听帐篷里大刘哥正在和妻子通话。那边妻子似乎正对大刘进行叮嘱,因为帐篷隔音差,骷髅头听到了他妻子的话。
“我都说不让你去了,你还非要去,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你都忘了吗?沙漠里那么多危险,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跟孩子怎么办……”
听他妻子的声音有些哽咽,想必很是反对大刘这次接的活。
“没事的,娟儿!你也知道,这条路我跑了二十来年了,从我记事起就跟着爷爷在沙子堆穿行,放心,我办事,最把牢!”
“少跟我吹牛了!前几年,好几队人在罗布泊还有可可西里无人区失联了……这事你又不是没听过!你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没事的,娟儿!我们不去那,我跟你保证!这次的客人只说进沙漠,不去无人区,放心,这里每年那么多人来,装备也来越精良,一定不会有危险的!”
他老婆还在哭,骷髅头听得心软了,忍不住插话:“大刘,实在不行,你把那小朱叫回来替你吧!我看你家里人挺担心你的。”
大刘一听骷髅头的声音在帐篷外,马上出来。他哄了老婆几句,挂点电话,给骷髅头递过去一根烟,解释说:“老哥,你不知道,我生意亏了本!家里困难,这次还要感谢朱虎,他把出车的机会让给我,给我解了燃眉之急,不然催债的来我家我都不知道咋应付……”
看着大刘吧嗒吧嗒一口一口抽闷烟,骷髅头瞬间体会到了他作为一家之主上有老下有小的难处。
难怪他做事这么谦恭谨慎的,原来家里出了这等事。
骷髅头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人哪有一生都顺风顺水的,坚持住,困难很快就过去的!”
“这趟活完了,让杂碎给你加钱!”
骷髅头说完,就钻回了自己帐篷。
王杂碎耳尖,隔着帐篷布就听到了,他露出半个脑袋往外瞧瞧,当着大刘的面他不好意思拒绝。
过了一会儿他钻进骷髅头帐篷找他质问,这才了解到大刘哥家里的困境,便也没有计较这件事。
接下来,五人在两个老司机的带领下,在阿拉善和巴丹吉林沙漠待了半个月有余。
这半个月,他们可没少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