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看见那条蛇离开的方向了吗?”
郑南捷激动地问。
沈怜指了一个方向。
夜晚,四下里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天上的星星或明或灭,发出些亮光。
“你还想跟过去?不可能的,风险太大,怎么说也得等天亮,做好一切防备。况且现在大家经过一天的奔波都很疲惫,你现在叫醒他们也是不妥的。”
郑南捷听过,安静了一会儿跟着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刚才是我唐突了,我确实想跟过去看看究竟,但是,也如你所说,风险太大了。我想那条蛇不敢靠近,也是嗅到了雄黄粉的味道。那种蛇是灵长类动物,会思考,它应该也怕周围设有陷阱。”
“你不奇怪吗?它会问我那样的话!”
“不奇怪!我猜,你身上可能有杜澜的气息,所以那些蛇一直对你说些奇怪的话,它们大概是把你当成杜澜了!”
“杜澜,在它们当中又是什么人物呢?为什么它们都会识别出他的气息?”
“这个,说不好!说不定是它们其中一种特殊职责的蛇,你忘了吗?杜澜可是有蛇类身份的人,他很特殊。”
“别想了,去睡觉吧!休息好了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我在外面守一会儿,放心不会有危险的!”
郑南捷说完,就站在了那条蛇离开的方向,承担起了站岗放哨的职责。
沈怜告诉他小心一点,就钻回帐篷睡觉去了。
次日,王杂碎早早起来撒尿,看见郑南捷无精打采地坐在几个帐篷前,一脸疲倦,顶着俩大大的黑眼圈。
他嘿嘿一笑,问:“郑南捷你干嘛来呀!该不会是一宿没睡,坐在这儿守夜了?”
郑南捷打个哈欠点点头,他告诉王杂碎昨晚上出现一条蛇,他怕有危险没敢睡。
王杂碎走过来拍拍他肩膀,真是说好样的,等会儿路上多腾点地方让你好好补个觉。
早上,他们用昨晚上锅里的剩汤煮了几包泡面一吃,就匆忙上路了。
得知沈怜晚上遇上一条会与人沟通的蛇,并知晓它离开的方向后,王杂碎毅然决定要朝那个方向进发。
令他意外的是,路上他拿出罗盘,指针指出的方向刚好跟他们要去的方向吻合,这可把他乐够呛,嘴里一连说了好几遍这趟稳了。
虽然知道了大概的方位,找过去的路途却不顺利。
好像老天故意和他们作对似的,他们这边刚有眉目,就变了天。
一开始只是开始刮风,卷起了满天黄沙,挡住了日光,到处昏黄昏黄的。
后来他们的两辆车接连抛了锚,。
司机大刘觉得十分奇怪,和小马下车检查故障。两人掀开引擎盖子,爬到车底,又把轮胎刹车盘里里外外检查个遍,最后发现是发动机系统进沙子遭到了破坏。
大刘一边找零件和工具修理一边念叨说真奇了怪了,过滤啥的都好好的,咋还能进沙子呢!
眼见着风越来越大,空中的沙子聚集得越来越多,到处开始形成旋涡,剩下几个人也坐不住了,纷纷下车询问司机修理进程。
大刘沉浸于修车,没注意到身边风力渐渐加大,直到一块飞石从车身缝隙钻进打在他身上,他才想起来去看一眼外面的情况。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心里咯噔一声。
“大家快进车里,龙卷风要来了!”
大刘这一喊,可给他们吓一大跳。这几人都是平原来的,哪见过这阵仗,一时慌得乱了阵脚,急忙钻进车里。
接下来,司机漫长而焦灼的等待过程。
七人坐回车里,拉好安全带,关好车窗,脱下外套着在头上,听着外面飞沙走石打在车身的噼啪声,瑟瑟发抖。
龙卷风可是沙漠里最具破坏力的东西,据说这玩意平时不容易遇上,今天算他们点背,竟然就遇上了。
这运气,要是用在买彩票上多好!
王杂碎说。
“王叔,除了原地坐以待毙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
郑南捷问
王杂碎哈哈大笑说:“你该庆幸咱们还有个车当保护壳,那些直接被龙卷风卷进去的人不是被沙子呛死,就是被里面飞速旋转的石头打死,再不就是被卷到边缘甩飞了落到地上摔死……哎!你现在赶紧祈祷吧!祈祷咱们别被卷到了龙卷风的中心,不然,就跟开车开到悬崖边上掉下去一样……”
王杂碎的嘴就跟开过光一样,说啥来啥。
他刚说完,车身就晃动了一下,接着轰一声,车子瞬间横飞出去,郑南捷他们坐在车里,身子不由地歪向一旁。
没等他们缓过来,噌地一下,车又往前移了几米。
接着,只听咚一声,两辆车撞在了一起。接着响起一声滋滋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巨大的震动差点将两车人脑仁震碎,那肠胃肚子也跟着猛烈地晃了一下。有一瞬间,郑南捷想把早上吃的面给吐出来,但他考虑到车里还有王叔段叔几人,强忍着不适给咽了回去。
那边沈怜和廖珊也好不到哪去,给震得头晕眼花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听那小马嗷一声就没了动静。
小主,
沈怜忍着脑仁剧痛掀开衣服一角,瞥见他脸色确青,头搭在座位上,已经晕了过去。
就在她伸手想去叫醒小马时,车子突然又调转了方向,向上升起。
沈怜无暇他顾,马上低下头蒙起脑袋。
几人不会想到,几股气旋一汇聚,形成的龙卷风竟然如此之猛烈强大。相信他们此刻也不愿意看到,直径长达半里地的巨大龙卷风正在凶残地吞噬一切,向着四周移动。
巨龙上接九霄,下连黄泉。
所过之处,黄沙崛起,如同一条蜿蜒盘旋的黄色巨龙,疯狂咆哮,飞舞旋转。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风暴总算平息了下来。
龙卷风过后的沙漠,完全变了一番景象。一堆堆有规则像摆好的沙丘被迫改了形状,露出了下面坚硬的岩石部分。
那些黄沙呈流线型,重新覆盖在这片沙漠,就像重新给沙漠穿了一件衣裳。
两辆车破损严重,掉落在一里外的两个位置。
一辆车似是被横向甩飞出去的,轮胎磨损严重,爆裂开来,一道门从车上掉了下来,落在车身后方。
万幸的是,这辆车前挡风玻璃只是裂了,没有碎掉剥落,留了前座的大刘和王杂碎两命。两人大概是受到冲击昏了过去,此时窝在车里一动不动,能看到背部一起一伏,还在呼吸。
后座的骷髅头躺在郑南捷怀里,两人往一个方向倒去,也在呼呼大睡。
仔细看,骷髅头的脸上头发上有丝丝血迹。想必车身落地,车门飞出去之后,风暴还没完全退去,导致一些沙子飞进车里,打在了骷髅头脸上。
另一辆车也没好到哪去,挡风玻璃稀碎,车身变形,车尾塌陷一个大坑,想必落下时是屁股先着了地。
这让人不禁感慨这车的构造结构和材质真是良心!车都这样了,里面的人还好好的。
廖珊是最先醒过来的!
她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探沈怜的鼻息,见有温热气体流过,她松了口气,下车,去拉车门,试图去检查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小马的体征和心跳。
前车车门已经坏掉,廖珊用力拉了几次没成功,只见她手臂上青筋暴起,一用力把车门给扯了下来。
搬过的小马头,他只是脸被蹭破了皮,流了不少血,人没大碍,胸前一起一伏,很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