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策久久地凝视着颜荔,指腹在她唇角流连,终究没忍住,指尖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浅绯色的唇瓣。
极为柔软细嫩,他不禁有些失神。
烛花烧得噼啪作响,应策猛地回过神来,他面色微红,如被火苗灼到一般,迅速收回了手。
他俯身将颜荔抱起平放在床上,并给她盖上衾被,动作极其小心谨慎,生怕将她吵醒。
见她睡得香甜,应策这才弯腰褪去她的鞋袜。
玉足纤细娇小,白皙柔滑,堪堪有他一掌长。
目光在那对纤足上停留片刻,脑海中闪过诸多不可言说的念头,应策暗骂自己一声,将裸足也轻放入被中,逃一般跑了出去。
一直在暗处观察的赵管家正偷偷打着盹儿,忽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睁眼便看到少爷神色匆匆地从颜姑娘房中走出,径直去了浴室。
不多时,里面便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赵管家“咦”了一声,尽管是七月天气,但夜里总归是有些凉的,少爷怎么也不叫人送热水去,直接洗了冷水澡?
夜半时分,颜荔口渴而醒,发觉自己和衣躺在床上,鞋袜尽除,不禁怔愣——这偌大的应府并无半个丫头,应策更不会让小厮与管家进她房间。
如此一来,照料她安歇的便只有应策。
她捂脸低嚎,心生愧疚与羞窘,究竟谁是谁的侍女啊……
喝了些茶水,颜荔便没了睡意,掌灯披衣,她坐在桌边展开纸张,提笔凝神,许久之后,叹了口气,却迟迟没有落笔。
自从答应裴公子每隔三日便给他飞鸽传书,汇报应策与朝臣相交的近况,颜荔每日里便有些提心吊胆十分心虚。
前两日有姐姐作伴尚好,如今姐姐走了,她心里空落落的,写起这告密信来也有些心不在焉。
应策朝出暮归,作息十分规律,结交之人也多是翰林院里的人,别说甚么外戚大臣,往来密切的也只有霍长川罢了。
如今那位也离京去了庆州,颜荔挠了挠头,委实不知有甚么好写的。
可又不能不交差。
她想了想,还是像前两封一样,写下四个大字:并无异样。
封好信笺时,颜荔松了口气,将信放在枕下,这才吹了灯睡下。
翌日早晨颜荔特地起得早了些,本想着一道用早饭时感谢应策的照料,却听赵管家说:“少爷一大早便起来去翰林院了,只略用了一碗米粥。”
想来是有甚么要事要做,颜荔便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