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荔小脸紧绷,仍旧不发一言。
“若是直接告诉你便没甚趣味了,今晚戌时,你到书房中来,桌案右侧放着一只紫檀笔床,其旁有一轴美人图,你打开那图一看便知。”
颜荔轻咬粉唇,哼道:“管她是谁呢,谁稀罕知道似的!”
说着拂袖而去,残留些许清浅幽香。
应策手指抵在下颏,望着她纤窈的背影出神,良久,轻声笑了。
待到了晚间,戌时左右,颜荔佯作无事,走到书房附近,透过窗子见里面一片漆黑,便料定应策已经回房歇息,紧接着便动作轻巧地钻进了书房。
怕被人发觉,她只点了一盏小烛灯,摸到桌案边,果不其然在笔床旁发现了一卷画。
颜荔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并无异样,这才将灯放在桌上,拿起画轴打开。
呼吸都不由得一屏,画卷徐徐展开,预想中的美人并未出现,在看清画上的内容时,颜荔登时愣住了——
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秀气的簪花小楷旁,是一株雪白梨花。
她不禁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没记错的话,她之前有一方这样图案与题诗的帕子,只是不知何时遗失了。
应策为何要放这样一幅画在这里?是纯属巧合,还是他得知了甚么?
脑海中思绪万千,颜荔忽地想到一个可能——
她的帕子不会是丢在那个破庙里了罢?!
之后被醒来的应策捡了去……
她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在房中伫立许久,这才将画收好放回了原处,吹熄灯烛,走出了书房。
颜荔失魂落魄地回了房,浑然没注意到在她离开后不久,书房屏风后便走出了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男子,一双幽邃凤眼在暗夜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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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荔病倒了,似是受了寒,又似是魇住了,整个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小脸苍白如纸,看得应策面色阴沉。
“姑娘昨夜不还好好儿的,怎的过了一宿,便病成这样?”
他一早便出门去,天黑回来才得知颜荔竟病了一天。
赵管家擦了擦额汗:“小的们也不知缘由,今儿一早姑娘便起得迟了些,略用了着米粥便又回房去了。”
他小心地看了眼应策,“爷您常说不让小的们去打扰姑娘,所以直到晌午,厨房的人送饭来,见姑娘久久不曾开门,这才觉得不妥,破门而入才发现姑娘伏在桌上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