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太妃似乎十分喜欢她,不止一次地提及要认颜荔为义女,都被颜荔佯作惶恐地给婉拒了。
倒不是她拿乔,而是觉得这馅饼儿掉得未免太突然了些——
她只是一介寻常民女,何以会得到云太妃的青睐?
若说只是因为她比较会说话会讨人欢心,那这理由似乎过于薄弱。
堂堂太妃,身边总不会缺嘴甜之人。
荣华富贵虽好,但若是来得太过轻易,于颜荔而言,反而是种负担。
她宁愿辛苦一点,靠自己的双手一点点挣得。
也正因此,当云太妃再次提起要认她做义女时,颜荔还想像前两次回绝,却没成想云太妃蓦地一抬手,止住了她到嘴边的话。
“小荔枝,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认你做干女儿么?”
颜荔道:“好奇是有一些,但若是太妃不方便说,颜荔也不会多问。”
云太妃叹了口气,眼圈儿微红,“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如此执着,除了你性子讨我喜欢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你的眉眼很像我女儿。”
颜荔怔了怔:“您女儿?我怎么从未见过……”
“她八岁那年便得病走了。”云太妃神情哀恸,“一晃过去了二十年,我都这么老了,她却永远长不大了。”
“瞧我真是老糊涂了,和你说这些。”云太妃拭了拭泪,勉强笑道,“你别见怪。”
颜荔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忍不住也红了眼眶:“您别这么说,之前我迟迟不答应您,并非是不想,而是真心觉得难承厚爱。”
“方才听了您的话,得知您一直思念着女儿,若是我能时常陪伴在您身边,让您略有安慰,那便是颜荔十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云太妃欢喜至极,不禁将颜荔揽在怀中,满是慈爱地摩挲着她的背,迭声道:“好孩子好孩子,你这是答应了?殊不知,能遇到你才是我的福分呢。”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颜荔小心翼翼地问:“义母,不知那位姐姐如何称呼?”
“玉珠,她叫玉珠。”
“虽然玉珠姐姐不在了,但您还一直思念着她,以后我也会记得她,只要有人在怀念她,她就会永远活在这个世上。”
云太妃满眼含泪点了点头,“荔儿说的是。”
颜荔被云太妃收为义女一事,并未过分张扬,只邀请了部分达官显贵在七王府宴饮。
当七王爷笑吟吟地称呼颜荔妹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应策。
如此一来,状元郎也立马与皇家攀上了亲戚,与七王爷关系一下子拉近许多,日后便可扶摇直上。
类似的言论自然难免,不过应策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