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荔乖巧地给她按肩,甜甜笑道:“有义母出手,问题自然便迎刃而解啦!”
“你呀,就会哄我开心。”云太妃摩挲着她的手臂,“也多亏你想出这个招儿来,料到他定然会贪功,这才可以让他亲口承认。”
“你之后打算如何?”
“嗯?义母是问的哪方面?”
云太妃笑道:“既有你的亲事,又有你的铺子。”
颜荔面色一红,声音低了些:“义母您听子安说了甚么呀?”
云太妃嗔道:“你们要在九月初六成亲,如此大的事,你怎么都没跟我提起过?莫不是没把我这个义母放在眼里?”
“怎么会……”颜荔撒娇道,“荔儿只是觉得,这种小事不值得让义母烦心而已。”
“傻孩子,能为你置办嫁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心。”云太妃笑吟吟地揽住颜荔,柔声道,“我没能见到珠儿嫁人已是抱憾终身,如今能操心你的亲事,也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恩赐与弥补。”
颜荔依偎在她怀中,眼圈儿微红,轻声道:“对荔儿来说,何尝不是呢。”
云太妃上了年纪,有些耳背:“荔儿说甚么?”
颜荔摇了摇头,笑道:“没甚么,我就是太开心了。”
人生不仅能够重来一次,她与姐姐都活得比上一世好,还遇到了许多关心她们、爱护她们的人。
“傻孩子,你倒是开心了,我看应策那孩子倒像是有甚么心事。”
颜荔怔了怔:“他怎么了?”
云太妃嗔怪地看着她:“他是你未来夫君,你倒来问我。”
颜荔面色微烫,打岔道:“可能是公务缠身有些烦恼罢,说到铺子,目前两家店都上了正轨,盈利颇丰,我倒是有个想法,却不知可不可行。”
“甚么想法?”
“我想开家绣庄,却不完全是为了做绣品,可以收留一些孤儿、寡妇,只要有能力,谁都可以留下。”
见云太妃饶有兴致,颜荔底气大增,继续道,“不仅仅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谋生,我还准备请两个夫子,一个教习识字,一个教一些技艺,或许远比不上学堂里学的深,但能够多一些手艺傍身总是好的。”
云太妃看着颜荔,片刻后方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荔儿是何时有了这种想法的?”
颜荔挠了挠头,有些羞窘:“我没您说的那么高尚,在开胭脂铺之前,我只想着尽快赚些银子,好给我们姊妹俩赎身,之后寻个江南小城隐居。”
“前两日见到阿茹姐姐的境况,不禁想起以前我与姐姐颠沛流离的生活,若是当时有这么一个地方收留我们,我们也不必沦为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