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相国寺厢房内。
大夫把完脉起身走到外间,对颜芙道:“少夫人不必惊慌,老夫人只是忧心烦虑,一时间肝火旺盛罢了,喝两剂清热降火的药便好。”
说着,提笔写下方子,颜芙忙让人跟着去取药煎制。
“不过是有点子不舒服而已,怎么就叫大夫来了?”霍老夫人靠在床头软枕上,有些不太情愿,“前阵子喝了不少药,以至现在想起来便觉得口中发苦。”
颜芙柔声道:“您若是嫌苦,我便问寺里的师父要些蜜饯来,和着吃总会好些。”
见她老人家仍然有些闷闷不乐,她继续道:“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阿川将您交到我手中,若是过几日他回来了,得知您病了,定然是要怪我的。”
霍老夫人一瞪眼:“怪你?他敢!我一把年纪了有甚么头疼脑热的不是很正常?他又有甚么理由责怪你!”
略顿了顿,她妥协:“我听你的就是了。”
安顿她服下药之后,颜芙来到颜荔与文若兰的房间,见她俩相对而坐,手边的书许久都没翻动,两人皆在出神。
“在想甚么呢都这么入神。”
颜荔回过神来,给她倒了杯茶,“姐姐,霍老夫人好些了么?”
“吃下药睡了,大夫说没甚么大碍。”颜芙抿了一口茶,打趣她俩,“你们看的是甚么书,如此无聊,个个都在神游太虚。”
颜荔咳了咳,“随便翻翻闲书罢了。”
文若兰面色微红,老实道:“在看经书。”
颜芙奇道:“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文若兰脸色愈发红了,小声说:“颜荔姐姐说,临时抱佛脚,可以给兄长与应公子及霍将军祈福……”
颜芙:“……”
她看向妹妹,“荔儿何时信起了佛祖?”
颜荔眼神闪躲,“唔,半个时辰前……”
文若兰小小声:“颜荔姐姐,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哦,不然显得我们很没有诚意……”
颜芙:“……”
确实很没有诚意啊!
她抿了抿唇,也找小师父借来一本经书,“佛祖会原谅我们的,重要的是心诚。”
三人对视一眼,满脸严肃,挑灯苦读,仿佛明日便要参加科举考试的仕子。
小半个时辰后,颜荔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迟疑地问:“或许有人想要吃点心吗?”
文若兰悄悄举手:“我要一块绿豆糕。”
颜荔阖上经书,揉了揉眉心,“我来一块小米糕。”
空气静默须臾,三人异口同声叹了口气。